韩图不可能不会猜度。
而且这二十万的新兵具体要编入那一支队伍,或者是要组建新军,一切都还没有盖棺定论,这便更是引人怀疑了。
但是无论如何,韩图深深的明白,新兵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上,因为他手上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
既然如此,得不到这二十万新兵,那使些手段总可以吧?
“他做了什么?”李修涯问道。
萧鼎答道:“倒也没有做什么,新兵日常的训练都很顺利。”
李修涯闻言皱眉,“岳父大人此言何意?”
萧鼎苦笑道:“自我们打完胜仗回燕都,或是定北侯早有预料,他趁着那段时间的空虚,将整个白羊关上下全都换成了他的心腹。
虽然左右武卫与龙骧军都还在,不过白羊关的上下主事都换了人。”
当时韩图是枢密院副使,而正使空缺,这等小事,自然是方便得很。
“所以呢?”
“所以现在负责训练新兵的人,都是韩图的亲信。”
“嗯?”李修涯闻言大惊。
韩图这是想在新军之中培植亲信啊。
若是让他顺利得手,那这新军训练出来,到底是李修涯的新军,还是韩图的新军呢?
萧鼎道:“袁英杰将军率领右武卫与龙骧军开往蒲州布防,徐将军的右武卫也要坐镇柳州城,平日也不会留守白羊关。所以白羊关实际上只有我与其原本的一些守领将军在,而负责招募训练新兵的,也都是这些人,只是现在”
李修涯脸色阴沉,“只是现在这些人都是韩图的人!”
除了袁英杰原本就是白羊关的将军,徐高飞可也是自海山关过来的,而且就他们两人而言,也未必就不是韩图的人。
只是李修涯与徐袁两人并肩作战过,自然要信任一些。
萧鼎忧虑道:“韩图治军多年,在军中威望甚高,你若是想越过他组建新军,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困难啊。”
李修涯苦笑道:“看来,我也是时候见一见这位定北侯爷了。”
萧鼎闻言惊愕道:“你要见韩图?”
“也只能这样了。”李修涯耸肩道:“现在韩图摆明了是想接手新军,但是我们手上无人可用,若是不跟他商量,恐怕他也不可能轻易的放手。”
萧鼎则是忧虑道:“韩图非是易与之人,他不可能白白的放弃新军的,你准备如何说服他?”
李修涯揉着眉心道:“其实韩图要的,未必是要掌控新军,他只是不想新军统率之权旁落,平白多出个执掌二十万大军的将军,几乎都能与他并肩了,如果能让他放心,其实也不是不能谈。”
“你都这样说了,他若是不能在新军之中培养亲信,他又如何能放心呢?”
“那还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训练新军要干什么啊。”
萧鼎惊道:“你要告诉韩图?这合适吗?”
李修涯笑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定北侯到底是大燕的定北侯啊。”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现在的确不是一个好时机,此事当然还需要保密。”
“那你要如何劝说韩图?”
李修涯摇头道:“非是劝说,而是交易。”
“交易?”萧鼎不解,“什么意思?”
李修涯叹道:“定北侯虽然军权甚重,但是常年驻守肃州边关,远离朝堂,对朝堂之事鞭长莫及,而我,可以帮他一把。”
萧鼎闻言一惊,随后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九皇子?”
“或许吧,就看怎么谈了。”李修涯眼神微动,眼中散发自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