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含山微微点头,“陛下,当日试题乃是臣亲自存放的,虽然不敢说避人耳目,但是等闲却是不可能知道的。”
杨宣哼道:“听张大人的意思,是觉得谢心也在会试中舞弊了?”
“这倒不是,谢心忌才名在外,会试无需舞弊亦可高中。”
“哦?”杨宣冷笑道:“这就是了,以谢心忌的才华,他需要舞弊吗?”
“陛下,谢心忌才名卓著,乃是燕都有名的才子,若说他指使人偷取会试试题,这叫人如何相信?况且此人来历不明,她的话也根本不足为信。”杨宣瞥了一眼张维,讥笑道:“说不得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故意污蔑。”
张维也不生气,笑道:“老夫只是说谢心忌没有作弊,可没说谢心忌没有指使人偷取试题啊。”
“他既然无需作弊,那偷取试题作甚?”
张维悠悠道:“他不需要,但是有人需要啊。”
谁需要?
众人一愣,随后猛的想起了一个人,杨过。
当日舞弊一案,明面上李烜的判决就是杨过和朱叹里应外合,但是其中尚有不少的漏洞。
大家心知肚明,这些事情就是李康做的,但除了朱叹说是李康的人之外,也没有其他直接的证据证明此事。
而当时人们所疑惑的之处一共两个,第一是朱叹如替换试卷,第二就是杨过是如何提前将试题弄到手的。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眼前的赤影出手将试卷偷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杨宣紧紧的盯着张维。
张维面不改色,转头对李烜道:“陛下,谢心忌不是在太史院吗?既然赤影口口声声说是谢心忌指使她偷取的试卷,不若将人叫人,当面对质?”
李烜面如寒霜,低声应道:“准。”
“谢陛下。”
内侍马上便又去了太史院。
而在殿上,李康和杨宣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惊恐。
李康更是心中暗骂谢心忌愚蠢糊涂,竟是没有将尾巴清理干净,更恐怖的是,如今这个尾巴居然被张维抓住了,这可是天大的麻烦啊。
但李康却不知道,谢心忌以及就此事做出了多放此弥补,身子不惜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来换取赤影。
不过谢心忌现在还不知道他派出的两个人已经死了,他只当是赤影轻功不错,两人还未得手罢了。
而且谢心忌也相信李修涯是个守诺的人,既然放了赤影离开,便不会再插手此事了。
只是让谢心忌没想的是,李修涯其实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一诺千金的人。
李修涯虽然不会亲自对付谢府和李康,但是暗中推推手其实还是乐意的。
而在天牢中,李修涯也是静候今日的结果。
“老盛,你说这次陛下还会不会保下四皇子?”
盛惊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卑职不知道。”
李修涯笑了笑,轻声道:“这次张维出手,可比我狠辣多了,陛下保不住的,李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