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含山冷声道:“诸位开口国法闭口国法,那聂某就要问一问诸位了,昨日李修涯究竟是犯了大燕律法的哪一件哪一桩了?”
“哼,聂大人这是要为李修涯强行狡辩开脱吗?”
“不敢。”
“好,那就由下官说与聂大人听。李修涯罪一,抗旨不遵,此大逆之罪;罪二,拒旨不接,同大逆之罪
;罪三,冲撞城门,兵攻禁军,此谋逆之罪;罪四,刀携当朝阁老,此忤逆之罪。
凭此四罪,那一条不是燕律之中明言的?不知聂大人听清楚了吗?”
“好,既然如此,那聂某倒要问问张大人了,昨日之事,究竟是如何开端的?”
张维应道:“既然聂大人问起,老夫也正要与陛下说呢,昨日之事真相,乃是”
张维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明。
聂含山闻言皱眉问道:“这便奇了,既然李修涯已经抗旨不遵了,那张大人为何不直接回来禀明陛下,而是要派遣禁军将李修涯强行带回?”
张维神色微变,说道:“老夫既然是奉了圣旨去迎接李修涯的,那自然是要将李修涯带到陛下面前才行。”
聂含山闻言冷笑,“张大人此言差矣,李修涯抗旨是真,但张大人却要强行带他离开也是真,当时李修涯可还是当朝的监察大夫,那请问张大人该当何罪?”
众人心里一惊,难道聂含山是想将张维也拖下水?
不过话说回来,聂含山说得也有道理。
李修涯抗旨便抗旨了,你张维却要强行将人带走,也无怪人家反抗了。
“聂大人这是要强词夺理吗?”张维脸色微寒。
聂含山毫不相让,“聂某不敢,不过既然是谈及燕律国法,那必然是不能错过,亦不能放过。”
后面一御使当即道:“但不管怎么说,李修涯这桩桩件件的罪行可都是真的,由不得他抵赖。”
“不错,刚刚的四罪,随便一条就足以了。”
李闲此时出来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李烜眉目一挑,问道:“闲儿想说什么?”
李闲道:“且不说昨日李修涯犯了什么罪,众人好像是忘了,李修涯回燕都的目的是来干什么的。”
李修涯回燕都来干嘛了?
自然是凯旋归来啊,燕卫伐陈,血战三月,夺下连同柳州城以及半个蒲州,这可是泼天的大功劳啊。
是,萧鼎是主帅,大功自然在萧鼎身上,但是李修涯的功劳难道就小了吗?
再加上与陈国谈判,要得数百万两的银钱,狠狠的涨了大燕的威风,这也是功劳。
“闲儿的意思,是要给李修涯论功行赏?”
李闲道:“昨日的事情真相如何,儿臣不知,但儿臣知道李修涯立下了大功,诸位怎么光是要治他的罪,丝毫不提及给他的赏赐呢?”
李康冷声道:“九皇弟此言颇为不妥,对陈一战,萧鼎萧大人才是行军主帅,李修涯有甚功劳?就算有,也不足以免除当下的罪行。”
李旦也拱手道:“父皇,儿臣觉得四皇兄说得有理,所谓功必赏,过必罚,将功抵过并非不可,李修涯的功绩明显不足以低过如此重罪,还请父皇明鉴。”
“父皇,儿臣还有话说。”李闲赶忙道:“李修涯在对陈一战中有何功劳且不提,但定北侯能轻易拿下楚城竹溪,却是全都仰仗了李修涯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