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足足六万的兵马。”
霍嬗此话一出,除了唯一的一个匈奴大将,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
六万这个数字确实不对,他们都看得出来,大宛不可能派遣这么多的兵马来到此地守候。
多次的战役表明,野战,你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大汉的对手。
所以大宛就算在此派兵守候,那也只是乘着大汉立足未稳的突袭。
而突袭,按照大宛的体量,这兵马就不可能超过两万,一旦超过两万,这就不合常理。
而现在这情况,大宛好像要毕其功于一役啊!
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在霍嬗看来,有四种可能。
第一种,大宛国全国上下脑子有泡,包括国主,大臣,将领。
不是脑子有泡,做不出这选择,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据城而守,大汉来到西域以后,可一直表露出攻城的天赋。
其他小城不算,龟兹的延城,那是将士勇猛冲下来的,而乌孙的赤谷,那是突袭下来的。
所以,这才是他们的正确选择。
第二种,大宛国内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之才,准备玩一波大的。
但是这可能吗?
这一点都不可能,这双方差距,你得多惊才绝艳啊!
而大宛有这人才吗?
不可能会有的,所以这种情况也是脑子有泡。
不是脑子有泡,大宛国主怎么可能同意。
第三种可能,是来投降的。
这种可能性有,但是不大,他们得罪大汉已经得罪死了,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到家门口了,这是准备给大汉一个惊喜?
第四种可能,有外人支持,这六万兵马,不全都是乌孙的,还有别国的,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霍嬗突然想起一件事,李广利征大宛之时,康居担忧大宛唇亡而齿寒,以为大宛后援。
康居人口上可是跟乌孙差不了多少,六十万的人口,只是兵马少一些,十二万,十三四万左右。
以康居的情况,未必不想跟大汉碰一碰。
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说不同啊,大汉距离太远了,一个唇亡齿寒说不通。
谷潍这么看来,能够让他们动的也就是利益,而什么利益能够比的上三方共分大宛?
他们跟大汉可还谈都没谈呢,会不会就坏在这事上,因为霍嬗还没跟他们谈,所以大宛付出利益,他们动心了?
霍嬗想了半天,还是有点想不通:
“你们觉得,是谁?”
刘据日常不表态,只带耳朵,不带嘴巴,除非霍嬗特意问他。
而平常是张安世开这个口,现在就是霍光了。
“康居。”
“臣觉得也是康居。”
霍嬗点点头,至于为何不说大月氏,因为大月氏和大宛有些渊源,也知道大汉的强大。
他们走的虽然早,大汉还没崛起,但是这些年打的匈奴没脾气。
匈奴的强大他们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印象深刻。
匈奴打的他们逃亡万里,这印象能不深刻吗,虽然过了几十年的好日子,仇恨减轻了一些,但是这历史他们还没忘。
只此一点,当然说不通,真正的原因,他们能从大汉得到的利益,比大宛要大。
简单来说,就是大宛给不起这个价格,就算请也只能请一国。
而大月氏和康居一比,实力更弱,还跟大汉有渊源,而且是个外来户,这怎么选择自不用说。
而且还与大月氏国内的情况有些关系,大月氏的制度,很复杂,那种真正的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几个部落轮流坐大月氏之主,这国内的争斗就激烈的多了。
而且他们的好日子过惯了,支持大汉分些地盘可以,出钱让我抵御大汉不可能,不缺钱。
所以,只能是康居了。
“那现如今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霍嬗没说话,想通以后看向问话的钟干露出一个笑容:
“后勤照旧,将士们休息,一切照旧,这个山必须要翻过去,咱们在这乱猜,不如等过去了我们再看情况。”
说到这儿,霍嬗面色一冷:
“若真是康居敢插手,那本侯不介意再多一个敌人,大宛康居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