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已经懂了霍嬗的态度。
其实不管这些人有着怎样的小心思,凭借的刘氏的信任,凭借着霍嬗自己的势力,这些人的一生只能被他霍嬗的光芒所笼罩。
桑弘羊是个聪明人,显然明白这一切,但是心中的幻想肯定还是有的,现如今算是破灭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么的失望,当丞相是一个梦想,就算不当,他桑弘羊依旧是大汉的最顶端人物。
而和霍嬗拉上关系就是现实了,他自己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个优势,但是他的家族、他的子嗣不可以。
霍嬗脑子里一转,笑着问道:
“前些日子报捷还看到了桑迁,看着挺壮的,今年多大了?”
桑弘羊眼睛一亮,立马回道:
“今年已是一十有七了。”
霍嬗拍拍手,笑道:
“比我还大一岁呀!”
“家中顽子,极不成器,不敢与君侯相比,喜爱经书,最近倒是迷上了君侯的算术。”
桑弘羊立马推销了一波,霍嬗点点头说道:
“王纬手底下倒是缺几个得用之人,桑公的亲子自然是不凡,不知桑公可否忍痛割爱,让我少府学学你大司农的治理手段。”
桑弘羊立马眉开眼笑起来,王纬可是霍嬗在少府的得力干将,这次西域大概率会前去,所以他大气的一挥手:
“能进君侯的少府那是顽子的福分,君侯尽管使唤,犯了错尽管罚、尽管打,君侯不用顾虑于臣。”
霍嬗看了一眼王纬,王纬立马对着桑弘羊行礼说道:
“能否请桑公通报一下,请令子待会来北军垒门寻我?
这些日子要准备西域之事,手下人手实在是奇缺,只能让令子尽快上任了,桑公勿怪。”
“这是自然。”
桑弘羊乐呵呵的回了一句,随后叫来随从,让他立马回府去喊。
霍嬗抬头看了看天空,开口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得出发了,桑公可去看看那些罪证,有事吩咐霍平,等我回来咱们再详谈?”
桑弘羊立马抬手:
“君侯请便,臣就不耽误君侯了。”
霍嬗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
“桑公勿怪。”
随后骑上骊羽,在两百羽林,一千虎贲的护卫下往北军中垒走去。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
桑弘羊是个对大汉很重要的人物,虽然他的事霍嬗也能干,但他一个人干不了所有的事。
霍嬗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因为这个人不能得罪。
其实得罪了霍嬗也不怕他,但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若是能够拉拢为自己人,那就更好了。
霍嬗只是照顾了一下他的子嗣,带着他的儿子上战场,就已经搞定了桑弘羊。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是霍嬗的缘故。
霍嬗承诺和卫青承诺就是两码子事,更别提霍嬗跟其他人相比了。
一战封了那么多的关内侯,还有几个列侯,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情。
这就是霍嬗一直打出的招牌,跟着我有肉吃,我霍嬗从不亏待自己人。
走到了霍嬗这一步还懂得分润利益,这才是他的特殊性。
他能让人心服,这一点占了很大原因。
若是今日甩了脸子给桑弘羊,那不就平白多了一个对他不满,乃至于记恨他的大人物?
自从霍嬗昨日被刺杀了以后,他就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你要当太阳,光辉耀眼,遮住所有星辰的光芒,那也要看星辰愿意不愿意。
那他们愿意吗?
自然不愿意,谁不想位极人臣,谁不想头顶没有人压着。
谁也不想同时代有一个光辉耀眼的人物,遮住青史上他们的名字。
而霍嬗能够采取的手段就是一直压下去。
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压的他们不敢反抗;压的他们心中崩溃;那他们自然就乖了。
而一直这么压着也不行,容易反噬啊!
霍嬗自己能压,他儿子孙子能压的住吗?
所以霍嬗给他们准备了两条路,要不就一直被压着,要不就跟随着这个太阳一起耀眼,一起青史留名呗。
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而要这么做,你首先得把自己的态度打出来。
而霍嬗,一直都在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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