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想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他从来就没有打过造纸之术和那个印刷术的主意,连念头也不敢有。
因为不敢!
不提霍嬗的实力,就说最顶端的那个人,皇帝刘彻。
他们能看出来的东西,刘彻能看不出来?
想打这两样东西的主意,那就跟找死没啥区别。
而霍嬗确实是这个想法。
造纸之术和印刷术,霍嬗就没想着公开过,起码短时间内不可能公开。
因为掌握着这两样东西,就相当于掌握了读书人的命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是九成九的人逃不过的事情!
而名利名利,名在前利在后啊!
而对读书人来说,或者说对九成九的读书人来说,名是他们一生都不可能放弃的东西。
你想不想名扬天下?你想不想青史留名?
而霍嬗手里掌握着能够让他们名扬天下,青史留名的东西。
你要还想要这个名,那你就得来求我,不来都不行。
你不来,别人来,别人扬名,你只能看着。
就算是看着都不行,人这一生,哪能没几个敌人啊!
所以,霍嬗才觉得有纸和印刷术就够了。
你手里掌握了这两样东西,那你就算是一个纨绔子弟,那些读书人都能把你吹成一代大儒。
嚣张跋扈等于行侠仗义,有大侠风范;不尊礼法等于随行洒脱,有名士之资,方法很多。
而要说这屋子里最高兴的,那当然是霍光了,这会都笑的合不拢嘴。
第一本用纸记载的典籍,只要你不写的跟臭狗屎一样,那一代大儒、青史留名是必然的事情。
………
霍嬗偷偷瞄了瞄众人,看着他们神色各异,轻轻的咳了一声,众人惊醒了过来。
霍光连续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面带笑容问道:
“众位,我们开始?”
三人点头,都慢慢的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干事就要有干事的样子,尤其是这种著书的事情,丝毫不敢马虎,不然就是遗祸世人的事情。
霍光看众人都准备好了,身边的侍者也都磨好了墨,开口说道: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何解?”
先是董蔁说话了:
“学到知识后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别人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正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霍光又看向司马迁和张安世,两人都是点点头。
“可。”
随后四人拿过纸张记下。
此时霍嬗抬起了头,面露诧异的问道:
“完了?”
四人点点头,注释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的。
念一遍原文,然后口语解释一遍,随后用自己的说法用古文记一遍。
随后再加一些自己的见解,一些疑难点再着重解释一下,然后不就完了?
霍嬗有些无言,招招手:
“给我看看。”
小李子把四人的纸张拿过来,霍嬗挠着脑袋看了看,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四人各有各的记法,他们还没有逃脱过往的范畴,依旧是古文书写,越简便越好,字越少越好。
霍嬗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斟酌了一下说道:
“是我的原因,我没有给众位讲清楚,这本注解是给初学者用的。
而且,你们注解的这也太粗了,要更细一点。”
四人不说话,看着霍嬗。
霍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原句一句,原句中的疑难点解释,后面再加上一句口语,最后再加上见解。
而且不能添加自己的私人感情,是何意就写何意,已经不适用于这个时代的知识,还要标明。”
四人都是皱了皱眉头,原句、疑难点、见解,他们都能理解。
就算是后面的不能添加私人感情,他们也很是认同。
但是你这要加上口语和不适用此时的标明,他们就有点不太能接受了。
司马迁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为何要加上口语?占据篇幅不说,还……”
司马迁没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意思霍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