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霍嬗又招了招手:
“坐近一点。”
“诺。”
张安世又换了一个位置。
“校尉找我,不知有何要询问?”
霍嬗沉吟着问道:
“我记得匈奴每年是有个祭天仪式什么的,对不对?”
张安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
“是有这么个祭天仪式,跟咱们汉人的过年一样。”
“是一月,五月和九月?”
张安世又点点头:
“对,校尉记得没错,每年的三月,五月和九月的天狗日,各部落首领会齐聚单于庭的月神庙,在单于的带领下,祭拜天神。
而每年的五月是最隆重的一次,不光要祭拜神灵,还要祭拜天,地,太阳,月亮,祖宗等等。”
说到了正点,霍嬗连忙问道:
“今年五月的天狗日是哪一日?”
张安世笑了,这个他以前因为比较好奇,还真研究了一下:
“回校尉,正好是五月初五。”
霍嬗握了握拳头,眼中一阵振奋。
‘这不就巧了嘛,就是如果真要拿左谷蠡王下手的话,估计要耽误不少的时间啊!
五月初五开始,左谷蠡王部的王庭还不知道在哪,但保守估计,距离单于庭起码一千五百里以上,甚至过两千里都有可能。
所以说,保守估计,四月中,左谷蠡王就要出发,甚至四月初就得出发,还要一个多月……’
霍嬗的计算是没错的,因为左谷蠡王庭在这一片千里的范围里。
而这片区域的在单于庭的东南,他并不是正北或正东,距离相对要远一些。
而按这个推算,只需要知道左谷蠡王庭的位置,就能够推算出时间来。
而霍嬗怎么知道左谷蠡王就一定会在王庭,而不是单于庭?
因为儿单于继位不到一年,他年龄还小,才十二,他怎么可能把他的这些叔叔伯伯和祖父啥的放到他身边,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霍嬗回过神来,发现张安世还在,他挥挥手:
“下去休息吧。”
“谢校尉体怀,臣告退。”
张安世行礼转身离去,啥也不多问。
张安世多聪明一个人啊,霍嬗突然问这个,那肯定是有些想法。
但他是个聪明人,该告诉的时候霍嬗自然会告诉他,不想告诉那他问的话,就是犯了忌讳。
张安世走后,霍嬗靠在椅子背上,用右手抱着左肘,左手抬起捏着两边脸颊,虎口捂住嘴巴,闭上眼睛假寐起来,低着头开始想计划。
‘左贤王部的事情不能误,本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至于左大都尉的事情,时间不算是很紧,因为左大都尉一直是等到大汉来兵马以后,他才会发动刺杀,所以他在等。
而这个时间,历史上记载是明年,老赵领的军,老赵……’
想到这霍嬗突然愣住了,对啊,历史记载赵破奴就是因为这事受了埋伏,被匈奴困了三年。
‘这件事,左大都尉应该没事,因为他也被杀了,但是老赵被埋伏,会不会是儿单于提前就发觉了这件事?’
霍嬗思考了一会以后,觉得很有可能,这件事得小心一点,把自己埋进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