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人小孩不能杀,在霍嬗这儿没这一套。
若是他们安安分分的,霍嬗也不愿意杀,若是他们敢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恨意,那将来都是敌人。
他们冲进汉地,抢粮屠城,把汉人虏去当奴隶,过猪狗不如一样的生活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讲仁慈。
这就是战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所以对敌人不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仁慈。
仁慈,那是对自己人的用的。
………
天亮了以后,霍嬗脱下大氅换上自己的鱼鳞甲,然后带上头盔,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然后霍嬗又配上刀,卡上蚩尤面甲,又突显出了一股凶神恶煞的味道。
霍嬗解开两匹马之间的绳子,把骊羽交给孙尚,取下弓枪挂到冠军身上,翻身骑上冠军,然后在护卫下往匈奴营地而去。
霍嬗直接来到了北边,因为赵充国和大半军队在这边。
“校尉主公。”
众人对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霍嬗拱手行礼。
霍嬗盯着匈奴营地看了看,然后吩咐道:
“张安派人上前喊话,让他们放下兵器出来,本侯可以放过老人妇女和不过马背的小孩。
给他们一刻钟时间,若不出来,箭羽覆盖,再一刻钟,放火烧营。”
沉闷的声音从霍嬗的面甲下传了出来,众人想到一片焦土的那个画面,不由得一个激灵。
“嗯?”
霍嬗看向张安,面甲孔洞下露出那纯黑的,像深渊一般深邃的眼眸。
“尊令。”
张安连忙应令。
“弩上弦。”
“诺!”
将士们上好弦以后静静等待。
没想到张安派的人刚喊完话,又喊了一遍,差不多半刻钟的时候,一大群人走了出来。
汉子低着头颅,女人有的牵着五六岁大的孩子,有的抱着老人的胳膊,五六人、七八人的簇拥在一起。
霍嬗扫了一眼,目测这些人应该在五六百人,有近两百的汉子。
而霍嬗给匈奴汉子的定义是十四岁到四十五的男子。
而这个时代有关这个话题,定义很复杂,大汉和匈奴还不一样。
匈奴这边,若是大战急缺兵员,那只要成年的,能骑得动马、挥的动刀的,都是汉子,女人也是一样。
剩下的都是老人孩子和妇女。
这些人在等了一会以后,一个少女扶着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
刚一来到大军面前,两人跪了下来,然后高举双手拜向霍嬗,或者说拜向霍嬗身后的冠军旗更为正确。
这老妇人一直在拜,不停地拜,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霍嬗虽然会一点简单的匈奴语,但是太复杂他就听不来,他学这个也是为了防止手下翻译蒙骗自己,大概能听懂就行。
而且这老妇人离他比较远,所以听不太清。
霍嬗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他也不怕这老妇人拖延时间,周边五十里已经被封锁,营地也被围死,她玩不了把戏。
足足拜了一刻钟,这老妇人还不停下来,霍嬗等的有些不耐烦:
“角度三分,抬高一分。”
旁边的赵充国立马吹动了哨子,将士们也动了起来,就等着按动发射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