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血,裴宪差点没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只是心里知道,如果自己晕倒或是停下,估计今天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他刚才就算没转身看,也能感觉到司马冏那怒极的心情,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出此地,然后赶紧到江统边上,目前稍有点能力救他的只有江统,毕竟江统刚才在厅池还跟司马理论,不怕司马冏也一点不落下风。
忍着痛逃出这个地方,转了两圈,感觉到屁()股痛得受不了,他转头看了下,却没见到司马冏追来,他稍放心了些,一只手捂着屁()股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小跑向厅池求救。
小跑进去厅池处,眼前望去却是一片混乱景象,他哪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弄出来的,看了下本方的人那儿挤成一团,他嘴里叫着:“洗马,洗马!”一边向着江洗他们那儿走去。
正在对生死不知的张祎束手无策的江统听到裴宪呼叫,从人堆里抬起头来看向裴宪,明亮的厅池里看到裴宪瘸着腿向自己走来,再近些看到裴宪半边大腿都被鲜血都染红了。
看到裴宪这样,比之倒在地上的张祎更是凄惨,江统就算是见惯了世面的人也被吓了一大跳,冲过来扶着裴宪,嘴里急问道:“裴侍讲,你这是怎么了?”
裴宪被江统扶着,这才觉得屁股上痛得撕心裂肺,他哎哟哎哟地哼了两声后才说道:“那齐王疯了,刚才我在后面,他二话不说就拎了剑要杀我,我跑得快,却被他扔剑刺了。”
江统脸色大变,想着自己之前被司马冏打得骨折,刚才张祎又被他一爵扔到头上生死不知,现在裴宪又被他刺伤,这难道是要跟自己这方反脸了不成?不然怎么会对自己和裴宪他们下狠手?
这时他的随从嚷道:“让让,让让,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裴宪望去,见到张祎倒在桌前,这一下他也吓得不轻,手一指张祎结结巴巴问道:“张……张侍讲怎么了?”
江统道:“刚才齐王用爵打晕了。”
裴宪脸色都变了,这齐王是要干嘛?他也像江统一般想到了,自己三人都被司马冏所伤,这是要反脸的迹象啊!
他急忙道:“江洗马,我们快走,我感觉这齐王要翻脸,不然怎么把你我和张侍讲都打伤?难说现在就在调人来弄我们,我们快离开长安,不然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江统一个文人,自己人一晕一伤,本来就有些六神无主,听到裴宪如此一说,觉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不错不错,看来这齐王是要翻脸,快走,离开这儿,不,我们连夜离开长安,回洛阳!”
洛阳才是他们的根本,长安就是司马冏的天下。
想到这些,他已有了决断,长安是不能再呆了:“赶紧,把张侍讲抬着,你们俩扶着裴侍讲,我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