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里看着急急离开的裴宪,秦香莲不由微微笑了,现在这裴宪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被自己全然掌握,根本不会再去想其他的,只需要哪天制造出一个机会,很可能就能达到江晨所说的挑拨他和司马冏的目的。
她非常享受现在的这种走钢丝生活,比之前做一个金丝雀刺激了不知几百万倍,她相信,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走着这样的钢丝,由此她非常感激江晨,是江晨把她从一个鲜卑的奴隶,变成了游走于大晋大人物间的恩宠,为了江晨,哪怕她因此事后身死也觉得无憾了,何况,这样周旋于两个男人间,并不会有太大危险。
其实对于江晨来说,秦香莲就是他扔出去的一枚闲棋,能取作用,那最好,取不了作用,于他的大计划并不会有何影响,他之前最大的计划是换假太子刘文贵,现在最大的计划就是教授自己的学员。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前世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做教师了,不说前世,就算是现在,一个先生也是万分受人尊敬的,看着学员恍然大悟的神情,还有他们在面对自己时鞠身一礼叫的那声先生,他觉得自己再每天辛苦两头跑也是值得的了。
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满足,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先放下,主要就是先教授自己的这些学员,而这些不管是什么民族的学员,在慢慢习了字,再听他讲了那么多关于思想和政()治的课,已能相互在课上课后()进行讨论,也就是有了思想上的碰撞,哪怕那是一个连汉话都说得不利落的鲜卑人或匈奴人,也能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与人探讨。
江晨对此是无比欣慰,开放,自()由,独()立的思想,这才是他想要的人才。
为此,天天与他在一起的马芊芊瞪着大眼问他:“你是个大巫吗?怎么那些大字不识的鲜卑人会变得能跟我争论了?而且是用汉语,有时候我还不一定能争得过他们。”
江晨笑吟吟地说道:“这就是思想!你的思考与识多少字关系不大,对了,那你呢?有没被我的巫术感染了?”
马芊芊叹了口气:“我不仅是被感染了,而且是深度中毒,根本没药可解,不然也不会这样恬不知耻地天天缠着你。”
说到这儿,马芊芊话锋一转,似是带着一点酸意,江晨扭头看去,却是宇文曦和陈雪一起走了过来:“我这样天天跟你在一起,有些人可不大乐意。”
江晨头有些大,这话根本没法接,接了又会让宇文曦与她两人火星撞地球。江晨也搞不明白,两人相差了十来岁,所处环境什么的相差极大,难道这就是造成两人每次见就要互掐的原因?
说是岁数的原因,那跟宇文曦也相差十来岁的陈雪,怎么跟宇文曦又好得天天呆一块?而且连住都要住在一个宿舍内。
宇文曦走过来,非常自然地拉起江晨的一只手说道:“公子,我们纸坊现在生产的纸已非常好了,而且仓库也堆了不少,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开个纸铺?”
江晨望着她,她大眼里透露出的期待,知道她有那想法去动作这事,心里一笑,毕竟还是个小孩,有什么都在脸上写出来,他伸手揉了下宇文曦的头说道:“这事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觉得曦儿你可以试着去做做,嗯,需要支钱,你问长安去要,我想纸坊开了这么久,你对于开纸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宇文曦脸上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我是有想法,铺子怎么布置,我都想好了,不不不,是我跟雪姐一起想出来的。雪姐,到时我们一起去弄!”
江晨望了下陈雪,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陈雪明显可以看出身体好了不少,再加上每天忙碌于延安这儿,做她喜欢的事,精神愉悦,脸上也看得到了一些从没有过的红润,现在是冬天,却也没看到她像以前那么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