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再望去,通红的眼睛,脸上还带着宿醉的那种红肿,嘴角似还有一些污秽,全身的衣服也是一片污秽,完全看不出了华丽的模样,人还有些摇摇晃晃,一只手还需要扶着房柱才不至摔倒,却不是昨夜醉得完全不成人样的裴宪是谁?
江晨望了下,左右没见到其他人,他走过去,对着裴宪鞠了一礼说道:“早啊,裴侍讲。”
裴宪这下才回过了神,缓慢地把眼睛从包房那儿扯回到了近处,望着江晨,想也像江晨般行个礼,手一离开房柱,却是一晃要摔倒,江晨急忙一步抢上扶住他,裴宪摇晃着站定,还是向着他行了一礼,想张嘴也说上一句,嘴一张却是一阵干呕,嘴里冲出来的那味道,熏得江晨也跟着干呕了几下。
看着裴宪似又要醉倒的样,本来想上前挑拨几句的江晨也只能作罢,正好有侍女路过去包房,招了手叫过来,去喊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卫,把已又重新睡着的裴宪架着去了。
这到是让江晨有些意外,这裴宪的样子,似是对秦香莲十分着迷,情根深种,不然也不至于会喝得醉到如此程度,不过这更好,只要裴宪还对秦香莲有想法,那他们的美人计还是可以进行下去,只要他对秦香莲的迷恋超过对司马冏的恐惧,那江晨真有可能在边上递刀子。
找到江长安,交待了几句,让他见到秦香莲时再着重说此后的计划如何做,江长安是主管,服务好他们是必然,至于江晨,最好不要让人看到他与秦香莲的接触,这样就算万一事泄,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事情与他有关。
这事发酵还要一段时间,对于江晨来说,裴宪和司马冏之争也只是一招闲棋,为的是能让他们拖在长安,先放着,如果真能递刀子,那就最好,用不着,也没多少损失,至于也在他们间埋了根钉。
回到江府,正好见陈雪抱着一堆的纸质材料来找他,看到这么多才弄出来的纸,江晨笑了:“我还说应该是曦儿来给我报纸坊的喜,怎么是你呢?”
陈雪嫣然一笑:“不是纸坊有什么好消息了,是我来给你看,我写的教案。”
江晨有些讶然:“这么快就弄好了?”
陈雪挺了挺胸膛傲然道:“本来这些我就非常熟悉,想着以前先生如何教我的,我再加上些自己的想法,很快就能写出来。”
江晨拿过来看了下,别说,还真算不错,江晨让她弄算数,她就把《九章算术》里面很深奥的那些舍弃,既然是只需要教算术,那自然就简单太多了。
还有就是弄的启蒙识字,现在本来也有些,但江晨总觉得这些启蒙识字的非常麻烦,至少站在现代人的眼光看,很多就莫明其妙,但他自己也提不出太多太好的建议,只能将就着用,虽然与现代那样的小学教材有所区别,但如果以这启蒙来教那些大字不识的奴隶,想想应该也可以。
江晨只是随意提了下一些注意点,其他的也没多说,反正只是需要他们会计算,会认字即可,又不用去研究什么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会认字只是让他们能看懂自己写的一些理论和观点,识字的人思想自然与不识字的有很大区别,陈雪弄的这点也够了。
得到江晨的肯定,陈雪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嫣红,看她这样,估计这些教材是她加班加点弄出来的,江晨不由得提醒她,要注意劳逸结合,注意锻炼食疗,陈雪自是对他所要求的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