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应该。”李延庆抿了口小酒:“你觉得,朝廷是以什么名义对你赵家动手的?”
“朝廷?名义?”赵匡义一脸的不敢置信。
李延庆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正如你所想,围剿赵家的可都是朝廷的禁军,只有最后这船边上的才是我的人。”
“这怎么可能?你为何能调动朝廷的兵马?”赵匡义的五官逐渐扭曲。
李延庆歪了歪头,以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你们赵家图谋造反,朝廷诛灭叛党有什么不妥吗?”
“可我赵家”赵匡义扭曲的五官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最可怕的可能。
“你们赵家的确还没有造反,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造反”李延庆再度抿了口酒,云淡风轻道:“但这并不妨碍朝廷以诛灭叛党的名义出兵。”
定格的五官再度抖动,赵匡义的嗓音似报丧乌鸦那般凄厉:“这不可能!枢密院呢?范相公呢?魏枢相呢?他们难道就这么任由你们李家胡来!这不可能!”…
李延庆目光一凝,嘴角是若有若无的浅笑:“这如今的开封城,是我李家说了算,我说你们是叛党你们就是叛党。”
李延庆走出乌篷船踏上河岸,李石立刻迎上前来。
“郎君。”
李延庆回首指了指船:“赵匡义在船内,你们处理一下。”
李石大手一挥,立刻就有几名亲卫登上船,将死猪般的赵匡义抬出乌篷船。
说实话,李延庆没想到赵匡义会这么干脆地认输投降。
怎么着也该反抗一下是吧?好歹出身将门,多少也该会点武艺。
李延庆腰间的横刀还想见见血呢。
指挥一干亲卫将赵匡义搬上马车,李石快步来到李延庆身侧:“郎君,那院中的五十六号人全都拿下了,九个当场毙命,其余尽皆擒获。”
早些时候,李延庆指挥兵马包围赵府。
赵家主母杜氏主动开门投降,想象中的硬仗根本就没有发生。
按照事先计划,赵家满门都会被绑上石头沉入五丈河,也算是给他们留了个全尸。
唯一能活命的只有赵匡义的续弦符六娘子,看在符家的面子上,李延庆已派人连夜将她送回大名府,怎么处置是符彦卿的事。
残忍吗?
的确很残忍,但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延庆立于河岸,抬头望向北面的夜空:“接下来就看城外结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