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范质接下来的举动危及到下层士兵的利益,那就足以引发兵变了。
目前来说,李家的篡位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到实现最后一步至少还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也没办法,以古代的通行条件以及组织能力这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在此之前李重进只能乖乖待在驻地,若是韩通趁着这段时间搞事情,那可真就难办了。
安清念皱着眉思忖一阵,说道:“三郎倒不必过多忧虑,妾身以为,这应该只是一次敲打罢了,范质还不至于失了理智。”
“我考虑过这一可能,你说这是敲打,可这敲打的力度也太过了些”李延庆摇了摇头:“不像。”
安清念合上手中书册:“那三郎以为,范质是否还有后续手段?”
“不好说,我对范质的了解终究还是少了些。”李延庆转头朝门口喊到:“李石,替我送封信。”
很快,这封信就送进了同处右一厢的冯府。
等到天黑,李延庆与一众亲卫打马出门,直奔位于右二厢的凤鸣馆。
后头依然有赵家的眼线追踪,但李延庆并未在意,赵家可以派人追踪他,他当然也可以派人追踪赵家。
在京城里,小手段谁都可以用,现在还远未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凤鸣馆内的一间简朴静室内,香炉中的香已经燃了一半。
冯吉枯坐于案前,盯着一截摇摇欲坠的香灰,似有心事。
咔咔咔秦蕊推开房门:“郎君,李三郎到了。”
冯吉突然“活”了过来,连忙起身:“我去迎他。”
门外传来李延庆爽朗的笑声:“冯少卿不必多礼,我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李延庆就进到了室内。
今日他是凤鸣馆唯一的访客,皇帝宾天,京中任何娱乐场所都要歇业一月以表哀悼。
“倒是在下失礼了,三郎快请坐。”冯吉微微低头,态度很是恭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