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吕端只能将一切埋藏于心中。
直到今日,李延庆突然提起冯吉,吕端这才知道,原来一直让自己惊惧的冯吉,竟早已受制于自己的好友!
李延庆浅酌一口,轻笑道:“你倒也看得透彻。”
吕端自信回道:“冯吉的目的太过明显,与他相处的日子长了,看穿其真实目的并不难。”
“那你觉得,冯吉为何会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目的?”这个问题李延庆心中早有答案,但他想先看看吕端的想法。
“或许”吕端抚了抚颌下短须:“是因为冯吉心有不忿吧。”
李延庆接着问道:“不忿?这不忿从何而来?”
“此事说来话长。”吕端以为李延庆不知晓这些朝中往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开始长篇大论:
“冯吉是长乐公冯道之子,年少成名,早在六年前就官至正四品,且一直传闻他要接替其父担任宰执,可长乐公在显德元年得罪了当今圣上,最后郁郁而终,这就牵连到了冯吉。
三年过去了,冯吉的本官虽然升了一阶,却一直遭到范相公打压,最终沦落到了太常寺里当差,虽有三相王溥再三举荐,但冯吉却再也无望进入中枢,这新仇旧恨一并算上,冯吉自会对朝廷以及范相公心生不忿。”
吕端的说法与李延庆不谋而合,李延庆听罢,点了点头:“那依你看,冯吉的谋划能否成功?”
吕端不屑地撇了撇嘴:“螳臂当车,如何能成?三郎你既然旁听过花间社的集会,就知道这花间社里除了冯吉,其余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鱼小虾。”
虽投身冯吉麾下,但吕端根本就不觉得冯吉能成事。
花间社里的官员虽多,但除了冯吉以外,七品以上的一个也没有,这如何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