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们,事后必须要将他们揪出来,一定要严惩!”窦仪依旧怒气冲冲。
好家伙,窦仪这气势仿佛遇刺的是他一样,真是性情中人李延庆心中一暖,继续劝道:“严惩,严惩,一定要严惩,此事留守可一定要为下官做主,不过现在还不到时机,还望留守切莫着急。”
窦仪也知道此时不能轻举妄动,气呼呼地坐下:“这韩伦竟然敢刺杀当朝御史,也不怪他敢在洛阳犯下茫茫罪行,落得今日之下场,也全是他咎由自取。”
“我与那韩伦往来了一个月,早知他那小肚鸡肠、有仇必报的性子,一开始还以为他会向留守报复,因而在离开洛阳前,下官曾劝留守加强警戒,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动手。”
李延庆是真没想到这一茬,他离开洛阳前,本以为他在韩伦那还是盟友的形象。
窦仪暂且放下怒气,冷静思索了一番,问道:“你的意思是,韩伦识破了你接近他的真实目的?”
李延庆点了点头:“应该如此。”
窦仪顿时紧张了起来:“那柴守礼是否知道此事?他可是韩伦的密友,也有可能会派刺客报复你。”
“这倒不至于,据我所知,随着此次韩伦被捕,柴守礼与他的关系已经淡了不少。”李延庆看起来成竹在胸,很是笃定。
“他们这些十阿父啊,个个都是目无王法的跋扈性子,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你终究还是要多加提防。”窦仪依旧心有戚戚,他对于十阿父已是厌恶到了极点,恨得不得将洛阳这些恶棍勋贵一扫而空。
可惜,窦仪终究没这个能耐,当今的情势也不允许,但他梦想着这一天的到来。
“说起十阿父,那王爽与王重霸的弹章可呈上去了?”这正是李延庆今日造访留守府的本意。
一谈及王爽与王重霸,窦仪心头又冒起了火气:“这半个月来,我多番催促他俩速速呈上弹章,但他俩根本不为所动,一直找借口推脱,我看,他俩还想继续骑墙,要等京中尘埃落定,才会呈上弹章。”
“这两人竟如此谨慎?到此时都不肯上弹章?可到了尘埃落定之时,我们又何需他俩的弹章?”李延庆说到一半,突然眉开眼笑:“就让他俩继续拖,届时,从韩伦那抄没的田地可就省下了,正好可以拿去补偿因韩伦而受苦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