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码头已基本竣工,只余一些配套住宅还在整修,故而码头里人烟寥寥。
贺彦带着李延庆视察码头,边走边介绍:“这码头已几近完工,只等五丈河疏浚完毕,便可开始营业。”
正好路过一间两层木楼,李延庆伸出右手,用力叩了叩墙面,听到沉闷的回响后,方才问道:“码头的房屋,都是木质的么?”
贺彦回道:“应开封府要求,都是木质的,开封府那边说是木质的美观,石制的太丑。”
看来不论哪个时代的衙门都喜欢维护市容李延庆右手轻轻抚过崭新的墙面,又问道:“你对码头的经营,可有什么想法?”
“郎君是问在下该如何经营码头?”贺彦面露难色:“在下只是一介账房,替郎君监工码头已很是勉强,对经营码头在下可实在是一窍不通啊。”
李延庆收回手,转身看向五丈河的方向:“说的也是,是我难为你了,陪我到河边走走吧。”
很快,三人边走边聊来到河边。
长长的青色石阶延伸入水面,引自黄河的浑浊河水轻轻拍打着石阶。
一路听贺彦大吐与开封府往来的苦水,李延庆负手立在石阶上,望着脚下河水,有感而发:“这经营码头,还真是个麻烦事。”
“主要还是开封府的那些官吏太难缠,隔三差五就会有官吏来码头指指点点,免不得要花钱财打点。”贺彦顿了顿,苦着张老脸接着诉苦:“
“而且开封府对码头、酒楼、妓馆这些营生看管甚严,待到码头开始营业,开封府甚至还会派人来建望楼,并在望楼里常驻府兵。”
开封城内建筑大多以木材建成,常有火灾发生。
为了防范火灾,开封府在城内建了不少高耸的望楼,且派驻府兵,若有火灾便能及时灭火。
同时,望楼也起着维护治安的重要任务。
李延庆转头望向贺彦,问道:“望楼?那不是用来防火的么?这事我们自己就能办到,何须开封府派府兵来?而且这码头可是我李家的,开封府连这点面子都不愿给?”
“开封府的小官小吏当然不愿得罪我李家,再不济几贯钱也打发了。但那知府王朴却坚决要派府兵来修望楼,这事在下也无能为力。”
提及开封知府王朴,贺彦就满腹怨气。
这开封城里如此不给李家面子的,也就这一个王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