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义在开封这阵子,是吃得好、睡得香,而且还“不动如山”。
每到饭点,就有专人送来丰盛可口的饭菜,晚上天一黑就准时睡觉,跟养猪似的。
这些天“圈养”下来,穆义胖了少说有五斤,原本苍白的脸庞也日益红润饱满。
赵普上门,穆义不敢怠慢,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身,赤着脚亲自开门迎接:“赵推官竟深夜来访,何事如此要紧?”
赵普径直步入屋内,来到桌前坐下,借着门口照进的月光,熟稔地点亮油灯。
“你先坐,我有事与你说。”
赵普招呼穆义坐下。
穆义连忙关上房门,坐到了赵普对面。
“三郎君从洛阳发来密信,明日,就是你谏匦上书的日子。”赵普的语气很是严肃与果决,容不得丝毫反驳。
当然,穆义也没想着反驳,他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并坦然接受。
穆义认真且用力地点了点头:“在下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此番势要替枉死的亲人报仇雪恨。”
真会说漂亮话,你是不是真心为亲人报仇我还不清楚么赵普心中直冷笑,轻抚颌下柔顺的山羊胡,微笑道:“气势不错,不过你切记不要妄动,一切都必须按照我的指示行动。”
“在下明白,一切唯推官是从。”穆义面容本就俊秀,在橘黄色灯光下,看起来乖巧的像一只养了三年的京巴犬。
好像老家那条看人就吐舌头的小黄狗赵普真的很想伸手揉一揉穆义的头,但他想起了穆义对亡故亲属的淡漠,忍住了蠢蠢欲动的右手,正色道:“我现在给你说说明日的安排”
第二日天方亮,穆义就乘上马车,在十几名乌衣卫的暗中护卫下,前往皇宫对面的匦院。
与此同时,韩令坤也离开家门,骑马赴皇宫面圣。
早在昨日下午,韩令坤就向宫中申请明日面圣,为的就是将父亲韩伦的自辩信呈给郭荣。
宫中也同意了的韩令坤的申请,并安排韩令坤第二日一早面圣。
但一直在偏殿外等到日上三竿,韩令坤也未能见到郭荣。
见韩令坤在偏殿的屋檐下焦急的踱步,候在门口的张德均好言劝慰:“使相还请再稍等片刻,使相今日本来是排在首位的,但淮南今早发来紧急军情,圣上不得不急召几位相公入宫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