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淡然回道:“司马谬赞了,我这法子其实很是粗糙,而且窦仪必定还有后手,司马切不可大意。”
后手韩伦脸上闪过一丝凶戾,旋即恢复正常:“多谢御史提醒,我定会多加注意。”
李延庆漫不经心地提到:“对了,我上次去留守府时,曾见到过几名身形魁梧的壮汉,应该是窦仪豢养的家丁打手,司马可有调查过那些人的来历?”
韩伦面色顿时有些发黑,迟疑道:“一些家丁打手罢了,我上次没当回事。”
其实韩伦早就在留守府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所谓窦仪暗中豢养的高手,他是一个都没挖出来。
“也是,不过是些家丁打手,没什么好怕的。”李延庆淡然一笑,接着加重语气:“反正那窦仪在洛阳势单力薄,司马还是多多注意窦仪在开封的动向,唯有在开封,窦仪才能有威胁到司马的手段。”
李延庆口头对留守府中的家丁打手满不在意,韩伦却愈发紧张了起来,他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见韩伦面色阴晴不定,肩头也有些轻微的颤抖,李延庆自觉目的已经达到,起身道:“我在留台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韩伦闻言,连忙收起思绪,跟着起身:“我送御史一程。”
将李延庆送离韩府,韩伦立刻吩咐仆役备好马车。
很快,韩伦就火急火燎地来到柴守礼的府上。
柴守礼正在佛堂中祷告,听闻韩伦上门,派人将韩伦迎进了佛堂。
佛堂内檀香缭绕,纯金佛像下摆着两个灰色蒲团,柴守礼与韩伦相对而坐。
听韩伦介绍完开封传来的“噩耗”,柴守礼很是意外:“窦仪派去开封的两名信使不都处理掉了么?他们携带的罪证也都在你手上,窦仪为何还能在开封城散播你的罪证?”
韩伦盘坐在蒲团上,面目狠戾:“定然是那窦仪动用了在暗中的人手,又派了一拨信使去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