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错在哪里?”赵匡义茫然了。
“你错在不分主次、不知轻重。”
赵匡胤用力拍了拍桌子,掷地有声:“男人好色是本性,我年轻时也逛过妓馆,甚至这两年都去过,但那是公务上的需要,是闲暇时的消遣,偶尔去一两次,是没有错的。”
赵匡胤突然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转过头瞄了眼卧房,见房间里并无动静,这才继续说道:“而你呢?整日混迹其中,主次不分!这才是你的过错所在!”
赵匡义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了一阵,方才缓缓开口:“大哥说得对,我此等行径确实不分主次,请大哥放心,往后我定然不会再犯。”
“你明白就好。”
赵匡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过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要担一份责,是我没能帮你安排份称心的差事,以至于让你在妓馆中蹉跎。”
听到这里,赵匡义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大哥不会是要给自己找个差事干吧?
赵匡义当即抬起头:“大哥,我真知道错了,我其实也想找份差事干,可我现在没有官身,如何能有差事?”
“你放心。”赵匡胤伸出大手,用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这差事无需官身,是我特意给你安排的。”
赵匡义挤出个尴尬的微笑:“那可真是谢谢大哥了,这差事具体是怎样的?”
赵匡胤正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当即起身看向院门。
一名褐衣仆役跌跌撞撞跑进小院,见两位郎君都在,扶着门框说道:“郎君,圣人崩了!”
符皇后自淮南归京后一直卧病在床,身体日渐消瘦,今日终于支撑不住,于滋德殿中崩逝,年仅二十六岁。
赵匡胤脸上并无多少波澜,他早在淮南时,就知道符皇后命不久矣。
说起来,赵匡胤很不能理解,为何符皇后一名弱女子执意要随大军南下淮南?而且还在淮南度过了湿气最为严重的夏季,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理解归不理解,赵匡胤对符皇后还是敬重有加的,如今符皇后崩逝,赵匡胤这位近臣当然要火速入宫安慰皇帝郭荣。
“我要立刻进宫面圣。”赵匡胤转过头对弟弟说了句:“你就在家中待着,万不可出门,等我回来再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