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吩咐道:“监视穆府的眼线不能撤下,必须时刻紧盯着。”
“是。”庞元厚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一名泼皮急匆匆冲进城东一处昏暗的房间。
很快,黑着脸的韦五大步走出房间,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吕二郎。
“去将你的手下都召齐,今晚动手。”韦五的嗓音低沉且沙哑。
现在是微凉的初秋,吕二郎却感觉如坠冰窟。
“这就要将穆家全杀了么?那老仆只是拜访了一下穆家,很快就离开了,这会他怕是都出城了。”吕二郎还想争取一下。
明明已经杀过两次人了,事到临头,吕二郎却还有些不忍。
韦五停下脚步,嗓音依旧低沉:“那老仆是来找穆礼的,应该是想利用穆礼上京告御状,现在穆礼死了,他自然是回洛阳报信去了。”
吕二郎当即问道:“那既然穆礼都死了,穆家也就没有灭口的必要了吧?”
“愚蠢。”韦五弯下腰,一张黑脸贴近吕二郎慌张的脸庞,反问道:“就算那穆礼死了,穆家其他人就不能上京告御状了?”
吕二郎瞬间从寒冬转回酷夏,双手护在胸前,连退三步:“可既然那老仆都离开偃师县了,想来是穆家并未答应那老仆的请求,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韦五继续逼近:“既然窦仪已经动了利用穆家的心思,为防万一,我们必须将穆家斩草除根!”
“真真没必要吧。”吕二郎额角热汗直冒,再想后退,却已退到墙边,退无可退。
韦五右手握拳,猛地锤在吕二郎身侧:“有这个必要,为了阿郎,不能留一丝隐患!”
身为韩令坤的亲信,韦五深受韩令坤之恩。
韦五曾在军中犯下大错,被判死刑。
是韩令坤怜其勇武与忠诚,从行刑台上救下了韦五。
为了报恩,韦五立誓要替韩令坤效命。
韩令坤深知自己的父亲韩伦在洛阳树敌颇多,派韦五来洛阳,正是要保护韩伦的安危。
那韦五当然是一点隐患也不能留,务必要将穆家抹除掉。
韦五高大的身躯仿佛遮天蔽日的狰狞魔神,吓得吕二郎直哆嗦:“听,听你的还不行么?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
“听我的?”韦五见吕二郎仍有些不情不愿,收回右手,冷哼道:“要是你当初只是给穆礼个教训,没将他打死,我们今日又何须将穆家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