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条人命就此消逝。
好简单。
看着月光映衬下,水面上不断扩散的暗红,吕二郎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见五人从河堤下爬上来,吕二郎幽幽问道:“都收拾干净了?”
领头的黑衣中年壮汉轻轻拍了拍手:“都收拾干净了,河面上的血色再过一阵就会消失,事情已经了结,你们回偃师县去吧。”
中年壮汉并非吕二郎的手下,而是韩伦从洛阳派来协助吕二郎的两名“专业人士”之一。
远处的村庄中突然传来一声犬吠,吕二郎警觉地左顾右盼,见并无动静,方才安心道:
“那我们这就回偃师,有劳两位了。”
嘁,这吕二郎终究是个没什么大用的泼皮中年壮汉眼中闪现出鄙夷的神色,旋即恢复正常:“你也辛苦了,你的功劳我会上报阿郎,赏钱过几日就会送到偃师。
你回偃师后,务必要盯紧穆家几口人的动向,若是他们做什么出格之事,你就替阿郎将他们处理了。”
吕二郎双腿有些发颤:“那穆家可不好对付,上次我只是将那穆礼打伤,就遭到鲍老狗的怀疑,若是穆家再出事”
吕二郎口中的鲍老狗,乃是偃师县令鲍涣。
偃师县贵为畿县,县令通常由京官担任,这鲍涣便是从八品光禄寺丞。
鲍涣一年前上任偃师,曾严打偃师县内的泼皮流氓,给吕二郎带来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因鲍涣手段狠辣,被吕二郎等偃师县泼皮起了个“鲍老狗”的绰号。
中年壮汉拍了拍吕二郎的肩膀,安抚道:“你无须担忧,鲍涣他不敢得罪我家阿郎,阿郎已派人向他打过招呼,他查你,只是给偃师县上下做做样子,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就是。
而且我回洛阳向阿郎禀告后,也会去偃师,至迟明日就到。”
“这”吕二郎甚是惊讶,问道:“偃师县难道会发生什么大事不成?”
“大事倒谈不上。”中年壮汉回头看了眼洛阳方向,冷然道:“是洛阳城里的某人有些按耐不住了,与你无关。”
吕二郎很知趣地闭上了嘴,领着三名手下星夜踏上归途。
中年壮汉一直等到河面暗红散尽,方才安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