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发迹后,便将父亲王爽从徐州老家接来洛阳享福。
满打满算,王爽在洛阳已经扎根十年,靠着巧取豪夺,积攒了极为丰厚的家业。
随着家产的与日俱增,王爽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日益增长。
毕竟他大半家财都来路不正,禁不起朝廷的调查。
每一次西京留守、以及御史留台官员的更换,王爽都会心惊胆战一番,生怕新任留守是朝廷派来惩处他的。
见仆役还在喘息,王爽面目狰狞地问道:“快说!李延庆到底做了什么?”
仆役吓得连忙直起身:“李延庆刚刚进了西京留守府。”
韩伦一听,血压迅速上升,握着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
随着“啪”的一声,一只顶好的白瓷酒杯碎成了满地渣滓。
韩伦低头看着溅满猩红的白色袍衫下摆,面目呆滞道:“刚进城就去见窦仪?这李延庆恐怕真是冲我们来的”
上月初,窦仪刚刚赴任,就开始着手调查十阿父们的不法行径。
身为洛阳地头蛇,十阿父对此自是了然。
可十阿父拿窦仪实在没什么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十阿父固然跋扈,可那也只是对普通百姓才敢放肆,他们可不敢真对朝廷的封疆大吏下手。
他们当时以为朝廷是动真格了,还战战兢兢了好一阵子。
可过了半月,窦仪就偃旗息鼓了。
他们以为是朝廷动手制止了窦仪,为此还弹冠相庆,终夜畅饮。
可昨日,李延庆这位新任监察御史的入城,又再度勾起了十阿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