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吉继承其父衣钵,自命清高,当然也不会做这等蝇营狗苟的事情。
至于经营凤鸣馆,冯吉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满足自身爱好,他本就极爱音律歌舞。
二则是为了从官员口中打探情报,掌握朝堂动向。
凤鸣馆赚来的钱也不多,每月不到百贯,冯吉都交给了秦蕊去使用,大多用于凤鸣馆的运转经营。
先前贪墨的两万贯卖书款,早就被冯吉花费一空。
大半用于雇佣罗五一伙以及培养察子;小半用于收买吏部官员,以将花间社内的骨干们安插进重点衙门。
除了吕端外,冯吉还培植了六名年轻文官,虽然都是些从八品、八品之类的小官,但都进了紧要衙门,未来可期。
现在的冯吉,若是不卖宅子,根本就无法在两日内凑够两万贯。
“范质这老匹夫,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发难”冯吉咬牙切齿,自言自语:“我到底哪里开罪他了?竟惹来他如此针对?”
罗五已经替冯吉培养了数目可观的察子,但为了让罗五一伙保守秘密,冯吉还得继续花钱养着这帮刺客。
而且罗五这伙人是冯吉手头最为靠谱的武力,为防万一,冯吉也必须得养着他们。
养着这一大帮子人,一个月的开销可着实不少。
光靠冯吉那点微薄的薪俸,还远远不够。
本来,冯吉是指望国子监贩书款,能够源源不断地供给。
可如今,这条路已被堵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冯吉轻轻摇了摇头,将思绪放到如何筹集两万贯上。
没钱就只能借钱。
借钱,自然要找有钱的人借。
花间社里都是些捉襟见肘的文官,如何能借到两万贯?
思绪随牛车上下飘忽间,冯吉脑海里冒出两个人的身影。
李延庆从酒保手中接过缰绳,吕端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桑家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