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司徒毓语气陡然一震:“我仅仅任了四个月的推官,也有升官的可能?”
李延庆放下酒杯,点了点头:“依我个人之见,可能性不小。”
虽带有安慰的意思,但李延庆自忖能有八成概率猜对。
郭荣即便暂时撤兵,往后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再拿下淮南的州县,还不是得派官员来治理?
今年这批官员朝廷安排得很是吃力,周军若是灰溜溜撤出淮南,朝廷如若不加大力度奖赏,下次哪还会有官员自告奋勇来淮南任职?
“真希望朝廷能照着三郎的意思来。”司徒毓抬起酒杯,还想给李延庆倒酒。
“这杯还没喝完呢。”李延庆伸手盖住酒杯:“你可别瞎说,朝廷怎会照着我的意思来?我这只是猜测罢了。”
“隔墙又没耳朵,有甚可怕的。”司徒毓将酒壶搁到一旁,接着说道:“我就算是勉强升了一阶,估计也只能在地方任职,哪像三郎你,此番定然要入京了。”
京官和地方官是有本质区别的,通常来说京官地位崇高,更容易升职,薪俸也比地方官高不少。
李延庆摇了摇头:“怕是难。”
由于身份,李延庆若是在开封任职,除了本职工作外,其实还要承担人质的义务。
自家大哥已经跟随郭荣左右,自己若还在开封任职,那也许会引起父亲李重进的不满。
在此关键时刻,朝廷应该不会再去挑起父亲的情绪李延庆心中默默感慨:生在将相之家,虽能享尽世间繁华,却在很多地方受人掣肘,譬如事业,又譬如婚姻。
“三郎你就莫谦虚了。”司徒毓嚷嚷道:“你此番剿灭叛民立下大功,令尊肯定也会从中运作,入京还不是十拿九稳?依我看,九成能进三馆,与那吕端同衙为官。”
“那就承你吉言了。”李延庆笑了笑,举起酒杯。
残酒下肚,李延庆竟然还真有点想进三馆瞧瞧。
李延庆并不怎么在意三馆的镀金作用,更在意三馆官员的一项特权:翻阅过往的奏章公文。
三馆不光拥有了大量古籍,还是奏章公文的存储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