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滁州州衙的官员不过五人,胥吏却多达一百三十人余人。
如此多的胥吏,足可维持州衙的有序运转。
官员们只需每日来州衙点点卯,轮番坐堂理政即可。
李延庆在衙门里转悠了一圈,吩咐胥吏们整顿好新的推官衙门,便当了甩手掌柜,应尹崇珂的邀请,去城外西涧湖钓鱼。
这年头缺少娱乐活动,滁州城里也没戏可听,就只能去城外钓钓鱼、打打猎,还能勉强找点乐子。
自那夜李延庆装醉勾起尹崇珂的嫉妒之火后,两人虽对那夜发生之事闭口不提,关系却是越来越密切。
李延庆干脆动用父亲的关系,将尹崇珂从清流关调来滁州城,与守将韩重赟换了个位置。
两人年岁相仿,志趣相当,每有空闲,就在滁州境内结伴游玩,这一个月下来,倒也览遍了滁州的山山水水。
一叶扁舟,荡漾于青山绿水间,着实别有一番滋味。
头皮烤焦的滋味。
“晒死人了。”尹崇珂抬头望了眼灼目的太阳,忍不住出声抱怨。
在湖面上钓鱼,要忍受两重阳光的炙烤,一重来自头顶的太阳,一重来自湖水的反射,直叫人无处躲藏。
李延庆钓了五条鱼,已经躲进了船舱:“天公不作美,刚出城时还是阴天,钓了一个时辰却成了大晴天,这找谁说理去?”
“要不,咱们回城?”说着,尹崇珂站起身,也想要来船舱躲躲。
李延庆目光一直盯着水面,眼见充作浮漂的鹅毛管上下浮动,当即低声道:“别急,有鱼上钩了。”
尹崇珂扭头一看,惊呼:“真有鱼上钩了!”
正所谓神仙难调中午鱼,在这上午的尾巴,竟然还能有鱼上钩,这令尹崇珂着实感到惊讶。
尹崇珂扑到鱼竿前,双手握紧鱼竿末端,双眼死死盯着水面上的鹅毛管。
片刻之后,鹅毛管骤然沉入水面,尹崇珂双手用力一提,一条两寸多长的小鲫鱼挣扎着跃出水面。
“啧,这般小鱼也来吃我的饵,当真不知死活。”尹崇珂提竿收线,取下鲫鱼,随手丢入脚旁的鱼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