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政事堂有令,高锡还要暂任滁州判官,此番杖刑不能太重,起到惩处告诫的作用即可。
一听要动刑,高锡的身子很明显地开始颤抖。
乱世用重典,此时各级衙门都推崇以重刑驭民,这年头被杖死的人可着实不少。
高锡在徐州当掌书记时,就亲眼目睹州衙杖死不少罪行轻微的罪犯,有的罪犯不过是偷了些许财货,就被活生生公开杖死。
正当高锡发颤之际,两名健壮狱卒已搬来矮凳,轻而易举地将高锡摁翻在凳上。
高锡奋力抬头,望着上首的李延庆与安守忠,双眼中满是惊恐与求饶。
说得倒是好听,一听要行刑就成了软骨头,没用的废物,范质怎会保这种东西安守忠冷眼俯视高锡:“高判官放心,往后你还得任滁州判官,这杖刑不会太重,望你能领会朝廷恩威,以治下百姓为重,莫再行贪墨之举。”
高锡知道这五十杖是不可能躲过去了,沮丧地说道:“下官相信朝廷,也相信天使,但身虚体弱,还望天使开恩。”
安守忠不耐烦地下令:“莫再聒噪,动刑!”
一声令下,两名狱卒死死按住高锡,扒下高锡的裤子,另外两名狱卒则举起刑杖,重重拍向高锡干瘪的屁股。
听到刑杖带起的呼啸风声,高锡惊惧地闭上双眼,只觉心脏都要蹦出胸腔。
但这刑杖风声大雨点小,听起来重若雷霆,拍到高锡的屁股上却并未痛入骨髓。
这些狱卒世代在州狱当差,受过专业训练,能拍出各种样式的刑杖,可以听起来重打起来轻,也可以听起来轻却实则杖杖致命。
但刑杖即便再轻,每一杖也都会给高锡带来剧烈的痛感,不过二十杖,高锡的知觉因剧烈的疼痛而麻木,腥臭的液体顺着凳脚流淌到地面。
五十杖完毕,身体本就虚弱的高锡已然陷入昏迷,两瓣屁股红得发肿。
安守忠伸手在鼻前扇了扇,皱着眉道:“请郎中来开几副药方,抬下去好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