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恤当然也懂“那事”是什么,焦急地问道:“然后呢?难不成是暴露了?”
苏定虽然羞于承认,但在朋友面前却未做隐瞒,断断续续地说道:“是啊,暴露了,今日被凤鸣馆的行首抓了个现行。”
“那岂不是要赔二百贯赎身费?”黄恤算是明白好友为何满脸是伤了,磕头想必是赔罪,脸上则是被五叔揍的。
“赔倒是不用赔了。”苏定松开手,露出两扇红肿的脸颊:“我却要给凤鸣馆做二十年工,一文钱薪俸都拿不着,不过吃穿住这点开销,凤鸣馆还是会包揽的。”
“二十年?”黄恤板着指头算了算:“那岂不是一年能得十贯?我怎么感觉你赚了?”
“是赚了。”苏定猛地直起身,凑到黄恤的耳边,略带兴奋地说道:“而且那凤鸣馆的东家还愿意将兰儿许给我。”
黄恤一听惊呼:“天地间怎会有这等好事?”
“我也不清楚,但就是有这等好事。”苏定竟然还沾沾自喜起来。
黄恤被苏定的愉悦情绪所感染,当即也轻松了起来:“那你刚进来的时候,为何要板着一张脸?吓我一跳。”
“我这不是挨了五叔两下重的吗?”苏定拍了拍耳朵:“我这耳朵里啊,现在还一直嗡嗡叫呢。”
“好啊你小子,诚心吓唬我是吧?”黄恤用力给苏定的背部来了一巴掌:“你这身子骨我还不清楚?结实得很!”
“哎呀,痛痛痛,轻点的。”苏定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碗:“这时候,就该喝酒咯。”
此时,苏定隔壁桌坐着的一名褐衣中年男子站起身,丢了五枚铜板到木桌上:“店家的,我吃完了。”
黄恤赶忙站起身,走到中年男子桌边,将五枚铜板收入腰间:“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中年男子从桌上餐盘中抓起最后两颗花生米,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忽地停下了脚步:
“小子,得人恩惠时,最好多留个心眼,不要钱的酒,往往是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