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李延庆从身旁侍女手中接过丝巾,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粥汁。
铃儿低声答道:“高锡在开封并无房产,此次入京也未租住邸店,而是借住在范相公府上。”
“借住在范相公府上?”李延庆嗅着铃儿身上飘出的淡淡清香:“真的假的?没有搞错吧?”
“奴婢也不知真假,不过方志和说,他今早亲眼见到高锡从范府出来,他还找周边住户确认过。”在大户人家待久了,铃儿说话的水平也是愈来愈高了。
范质的府邸并未在高官豪门云集的右一厢,而是在人口最稠密、房价最低廉的左二厢。
“这倒是出乎意料。”李延庆略作思忖,吩咐道:“铃儿,你去我书桌上找到给高锡的拜帖,派个伶俐点的仆役送到范相府上去,记得给仆役两贯钱,范相公府上的门子恐怕不好相与。”
“奴婢明白的。”铃儿福了一礼后离开了餐厅。
这丫头李延庆忍不住转头看了眼铃儿离去时摇曳生姿的背影,不由感慨:越来越像回事了啊,看得人心痒痒的
用完早餐,李延庆便骑马去国子监上课,他现在去国子监的时辰越来越早,如果去得晚了,路上猛烈的阳光可不会轻饶他。
抵达国子监,下了马,李延庆忙不迭的从袖中掏出手帕,擦拭着额角沁出的汗液。
李延庆擦完汗,将绣有狸猫纹样的绣帕仔细叠好,又放回了袖中。
这块手帕是安清念随信赠给李延庆的,帕上的狸猫纹样仅有三分像猫,是安清念学习女红的第一件作品。
进了律学馆学斋,李延庆放下背上的书包,拿起本书册扇起风来:“这混账天气,当真热得人变鬼。”
等了片刻,李延庆却未能等来司徒毓的搭话,转过头一看,却见司徒毓坐在案后,面色呆滞地盯着书案,仿佛失了魂。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李延庆伸出手在司徒毓眼前晃了晃。
司徒毓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猛地一颤,见是李延庆,抚着胸口道:“吓我一跳,原来是三郎。”
“除了我还能是哪个?”李延庆打趣道:“怎的?这次休沐回家,看上哪家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