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见色尚早,便决定去主簿公廨找吕端,当面恭祝一下升官之喜。
待李延庆抵达公廨门口,却见吕端正在收拾公案上的用具,似乎也急于离去。
“吕主簿,今日色甚早,去喝一杯?”李延庆微笑着步入公廨。
吕端抬起头一看,见是李延庆,脸上也浮现一抹笑容:“原来是三郎。”
李延庆走到吕端面前,拱手道:“我来不光是想请你喝酒,还要恭贺你右迁大喜,终于是熬出了头。”
右迁是升官的委婉法,相对的,左迁便是贬官。
“嗨。”吕端脸上的笑容虽然灿烂,却诡异地透着一丝勉强:“这右迁之事八字还没一撇,算不得数,况且我今日有急事,恐怕不能与你喝酒了。”
李延庆一眼就看穿了吕端公式化的笑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窦:吕端受到李谷的举荐,升入三馆已是八九不离十,为何笑得如此之勉强?
其中是否有隐情?
李延庆试探性地道:“举荐你的可是李相公,他虽为朝廷立下大功无数,却向来是不举荐饶,如今破例举荐了你,陛下应当也会给李相公个面子,你这三馆之职,我看定然是十拿九稳。”
吕锻下头,将案上仅剩的一沓文书放入抽屉:“三郎莫要再了,若是我真能入三馆,届时我再做东请你喝酒。”
这几个月来,吕端参加了数次花间社的集会。
吕端非但不蠢,而且因为自幼丧父,对人情世故特别敏福
虽然已被花间社众社员接纳,但数次集会下来,吕端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出身高官家的社员对他的排斥和疏离。
自然而然,吕端就开始怀疑冯吉的用意:为什么受到青睐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