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李谷差点将嘴中温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猛地咳了两下,“砰”,李谷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桌上:“你确定就是李延庆?李重进的那个三子?”
李吉重重地点零头:“是的,就是那个李延庆,曾随李使相造访过我们家的那个李延庆。”
李谷右手手肘搭在扶手上,右手撑着头,双眼微眯:“就是这个李延庆,最近三个月内在开封城外大肆收购地皮?”
“就是他。”李吉笃定地高声道:“孩儿去开封府调阅了文契,发现这李延庆自今年年初以来,在开封城周边收购了近一万五千亩地皮,都位于开封城外五里内,而且都是大而规整的,最的也是六百亩一块。”
李谷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又重重咳了两声。
李吉转身欲走。
“要去哪?”
“孩儿去请郎郑”
李谷大声叫住了儿子:“回来坐下!请什么郎中,老夫就是被茶水呛了下。”
李吉乖乖地回到座位上。
李谷从袖中掏出手帕抹了抹嘴角残存的茶水:“这事不对劲。”
“是不对劲。”对政治迟钝的李吉,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李谷将手帕丢到身旁的木案上:“李延庆收购的那些地皮,价格大都在多少钱一亩?”
“这”李吉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徐徐道:“他收购的地皮,大部分都是下田,而且收购价格从一月到三月是愈来愈高,一月时从张美那收购的一千一百亩,每亩才一贯左右”
李谷出声打断了儿子:“张美,是现在的权三司使张美吗?”
“是,就是他。”李吉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李谷轻轻颔首:“继续。”
“是。”李吉接着叙述:“一月时,李延庆收购的地皮基本都在一贯出头,而到了二月上旬,他的收购价格提高至约一贯半每亩,而到了三月中旬,他几乎是以两贯每亩的价格在收购地皮。”
李谷抚着洁白的长须分析道:“市面上的大块下田几乎都被他收完了,所以二、三月时才会大幅涨价。”
“孩儿也是这么认为的。”李吉向前倾身,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