痹症,也就是风湿。
安审琦多年征战,又驻守南方长达七年,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从襄阳到开封八百余里,即便是坐车,对他来说也确实是一大折磨。
说来说去,安审琦其实就是不想亲自进京。
郭荣嘴角微微一勾,这番说辞早已被他料到。
“令尊乃当朝数一数二的猛将,早年曾多次击退契丹的入侵,这几年又数次拒南平于国门之外,堪称国之栋梁,朕早就想一睹令尊的风采,可如今却被一痹症所扰,不得于朕相见,朕也是不甚惋惜。”
不待安守忠接话,郭荣话锋一转:“对此朕有个好法子,不知安卿想不想知道?”
郭荣接下来想说什么,安守忠就是用脚趾都猜得到,但即便他不想知道,他敢拒绝吗?
安守忠抿了抿嘴唇:“还请陛下明示。”
郭荣微笑道:“其实要治疗痹症,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回北方吗?”
这当然也在安审琦的预料之中,安守忠当即回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也劝说过家父,但南平在一旁虎视眈眈、磨刀霍霍,家父并非不愿赴京面圣,而是实在脱不开身。”
“嗯,这南平确实蔓草难除,不得不防。”郭荣对此表示赞同:“令尊能以一镇之力,抗击南平七年,实乃大周真正的南大门。”
安守忠故作惶恐地低下了头:“陛下谬赞了,家父实在当不得此等美誉。”
“哎。”郭荣抬起手:“这如何能叫谬赞呢?若是令尊都当不得这大周国门之名,那你说,这大周又有何人能当得起呢?”
“这”安守忠思忖片刻,轻声说道:“现任凤翔节度使王侍中,曾屡次挫败契丹,如今又坐镇西垂,北驭外族,南抗伪蜀,可当此大名。”
“王景啊?”郭荣皱了皱眉:“他虽然年岁比令尊要长,但建立的功业却有些差距,当不得此大名。”
这陛下的葫芦里究竟是卖得什么药?安守忠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