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和还欲再言,李延庆伸出手制止了他。
“对凤鸣馆的监视先停下吧。”李延庆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罗五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再派人去凤鸣馆监视实在不妥。
这凤鸣馆真是邪门了,一座小小的妓馆,竟能扯出如此多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关联,李延庆的心中满是不解与愤怒:早晚我要将秦蕊查个底朝天。
“那罗五又该如何处置?”方志和迫不及待地想要行动了。
罗五既然是刺客头目,想必他的手下应该有不少能打的高手,方志和放在背后的手用力揉搓着,此刻的他就如同一条嗅到血腥味的凶残白鲨。
李延庆皱眉想了想,最终下了决断:“先去市井里仔细打探他的消息,之后我再做考虑吧。”
“什么?有人在监视凤鸣馆?”冯吉得知这消息后,内心满是震怒,右手抬起,一拳震起了桌上的笔墨纸砚。
是谁?究竟是谁?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冯吉在震怒之余,内心不免生出一阵恐惧:难道,是皇家又重建武德司了吗?
这个念头在冯吉的脑海中一出现,就如野火般迅速蔓延,愤怒的火焰令冯吉心中的惧意,如炽热烤炉中的烤饼般不断膨胀。
“郭荣究竟知道了多少?我之前苦心孤诣地谋划与布置又算什么?他是不是一边看着武德司呈上的报告,一边在嘲笑我不自量力?我在他面前又算什么?舞台上的戏子吗?”
想到此,冯吉清秀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前来报信的凤鸣馆侍女:“人逮住了吗?”
看着一贯儒雅随和的冯吉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暴怒模样,侍女一时吓得不轻,不由地后撤了两步,口齿也有些不清晰:“没,没有逮住。”
“混账东西!”冯吉顺手抄起桌上昂贵的歙she州砚,奋力摔出。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一块价值二十贯的上好歙州砚,就在青石板上炸得粉身碎骨。
一块锋锐的碎片从侍女的脸颊上刮过,“嘶”的一声,侍女白嫩的脸颊上冒出一条醒目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