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重进举荐的人选也要通过吏部铨选司的考核,考核合格后方可上任。
与此同时,若是经由李重进举荐的官员在任上出了问题,朝廷都会以此追究李重进的责任。
约,是要赴的,但不能全赴。
李重进清楚自己待在开封的时间已经十分有限,要尽可能地用这些官职换取些利益,为自己几个儿子未来的宦途打好基础。
但因为举荐连带责任的关系,李重进在挑选人选时又必须极其慎重。
昨日吃了晚饭后,李重进一直到睡觉前都在拆看那些邀约,直看得他头晕眼花,都快不认识“邀”这字长什么样了。
今日天还没亮,李重进正抱着妻子呼呼大睡的时候,又是二十多分邀约到了府上。
还有七八个和李重进有过命交情的老战友,无视门口的司阍,直接闯进李重进家中,想要逼着李重进给自己的儿子举荐一个差遣。
这些官员们也是被制度逼得没办法了。
荫补制度下他们的后代都有八品或者九品的本官,但朝廷为了不让官员们世代为官,并不会随便给这些官二代分配差遣。
没有差遣,就不能立功,不能立功,本官就不能提升,荫补的本官最高也就八品。
若是不能提升本官,这些官员的家族三代之内就会因为无人为官而衰败。
盯着李重进手上的十几个差遣,这些官员们早就红了眼。
眼看昔日的老战友们来势汹汹,李重进衣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就从自家后门便装逃出,扯了块黑布遮住脸,直接跑到城西南的侍卫亲军司衙门来了。
从侍卫亲军司的小门进来,李重进让翟守珣把住公廨大门,不准任何外人进入,便躺倒在行军床上补觉。
此刻一觉醒来,李重进自觉精气神十足。
靠坐在大椅上,将李延庆写的信仔细读了一遍,李重进摸了摸下颌坚硬的短须,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