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先请进,让犬子相邀也是迫不得已,宋城内人多眼杂,贸然相邀只会引人生疑。”张惟远侧开身子,请李延庆入内。
李延庆知道张惟远所指的是窦侃,轻轻点头,缓步进屋。
雅间内装潢高雅,地上铺着棕色花纹地毯,左面墙是一个木质的博物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精美的青瓷、玉盘。
右侧墙则挂着两幅装裱精致的草书,皆出自唐朝名家之手,房屋的正中是一张红木方桌,四把红木座椅。
屋内放置着烧着木炭的铜盆,房间内温暖如春。
整个房间不似酒楼的雅间,更像一间有品位的书房。
李延庆和张惟远两人相对而坐,张谦宜则乖巧地关上门,守在门口。
在刚看到张惟远时,李延庆心中就一直在猜测张惟远此行的目的。
张惟远冒着风险暗中宴请自己,不可能是为了他儿子张谦宜那点破事,必有所图。
李延庆心思流转,有了几个猜测,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和张惟远喝了两杯清甜的果酒,等着张惟远先说。
张惟远倒也贴心,知道李延庆年纪小,准备的是度数极低、老少皆宜的蜀中果酒。
拿起酒壶,张惟远替李延庆满上清透的果酒:“郎君替犬子赎下竹小娘子之事,在下先替犬子谢过衙内。”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主要还是张衙内宅心仁厚,愿意出手相救。”李延庆端起酒杯,嘴角挂着微笑。
“说起来,在下与竹奉璘也算是老相识了,他的女儿能够幸免,也算是了却了在下一个心结。”张惟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鳄鱼也会替猎物心疼吗?李延庆心中冷笑,喝了口果酒:“竹小娘子受其父牵连,遭受无妄之灾,能得到张衙内的救助也是她的造化。”
两人又喝了几杯果酒,精美的菜肴由侍女一盘盘端上来,摆满了整张木桌。
酒过三巡,见气氛渐浓,张惟远抖动着一丝不苟的八字胡说道:“此次请衙内来,在下其实是想拜托衙内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