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在李延庆的耐心快要耗尽时,吴观终于姗姗来迟。
“竹奉璘是自尽而亡。”进了书房,吴观先是抹了把头上的细细汗珠。
“确定吗?”李延庆问道。
“确定。”
得到吴观肯定的答复,李延庆松了口气,自尽就好。
李延庆也希望竹奉璘死,因为竹奉璘牵涉到私贩粮米之事,此事若是被竹奉璘抖出来,必然是能牵出魏仁浦的。
可若是魏仁浦出事,则自家刚疏通的贩粮渠道、乌衣台建立办事处的计划,大概率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从开封来的信件中,李延庆已经知道了魏仁浦与赵匡胤的关系,知道这两人曾是邻里,关系匪浅。
魏仁浦最近将本要调拨给侍卫亲军的装备,全数调给了殿前司,令李重进很是不满,便遣人调查了一番魏仁浦与殿前司几位主将的关系。
结果发现魏仁浦与赵匡胤曾是邻里,这事情并非秘密,李重进只是派了几个亲信去开封城外打听了一番就得知了。
这事李重进曾在信中提过一次,李延庆当即就明白了,赵匡胤陈桥兵变时的朝中助力,大概率就有这个魏仁浦。
了解了这个时代的权力结构后,李延庆认为,历史上赵匡胤陈桥兵变并不仅仅是禁军的叛变,必然是有执掌兵权的枢密使协助。
因为没有枢密院的兵符和调兵札子,赵匡胤是不可能带兵出征的。
魏仁浦的倒台李延庆是乐于见到的,但自己的计划此时更为重要。
李延庆很清楚,魏仁浦的枢密使是当不长的,如此他的威胁程度将会大大降低,事情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有序的进行更好一些。
吴观刚才在府衙中与两位主官谈论了很长时间,非常口渴,便又喝了口茶水:“此事似乎是赵兴业指使的。”
“哦,赵兴业?”李延庆感到有些惊讶。
“这几天赵兴业仗着推官的身份,多次进入州狱审讯竹奉璘,而我和窦判官都未曾进入州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