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可以先去拜访一下窦判官,试探一下,看看窦判官是否也被书吏们抵触。”李延庆知道老师一定会选择中策,早就准备好了措辞。
李延庆很清楚书吏的弊害,自从在唐朝出现后,书吏就一直是中国历代封建官僚社会的顽疾,一直延续到清末还是如此。
宋代官场评价一个地方官是否合格,首先就是看这个官员能否摆平一地的书吏,然后做一点实事出来。
清朝有一种说法是“与吏共天下”,“天下者州县之积也,治乱兴衰悉系乎此。”
因为在古代要培养一个合格的书吏实在是太难了,不光要能说会写,还要通政务、懂律法、明税赋。
而各级官衙需要的书吏又太多,光一个县就需要八名书吏,府衙则需要三十名以上的书吏,少了就会造成政令的不通。
书吏们又都是本地人,他们父死子继、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就会造成惩治也不是,不惩治也不是的两难局面。
“那我明日就去拜访窦判官。”吴观轻轻颔首以示赞同。
李延庆分析道:“窦判官性子急,他若是遭受此事,老师必然是一探便知,届时可以联合窦判官一起行事,与书吏们坐下来谈一谈,互相退一步,即可海阔天空。”
“那要是窦判官并未遭到书吏们的抵触,只有我遭到了呢?”吴观又问道。
“那就不管!”李延庆笑了笑。
吴观闻言有些惊讶:“不管?”
“没错!不管即可”
李延庆作为旁观者洞若观火:“老师只是节度掌书记而已,目前我爹爹也不在宋州,宋州的主政官还是窦判官,老师的职权也很轻,只要政令通畅,先不要碰这个棘手的麻烦为好。”
吴观想了想,同意了李延庆的观点:“三郎说得对,若是只有我一人遭受书吏抵触,不如先放一放,等相公来了宋州再整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