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方志和马上又补充道:“哦对了,张台主也来了,此刻还在路上吧。”
刘从义闻言皱了皱眉:“你把台主甩在路上了?”
“他们太慢了,夜里不敢走太快,郎君吩咐的事情又要紧。”方志和挠了挠头:“我也没办法。”
方志和又环顾了屋中,发现此刻这间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刘从义两人:“他们四个呢?”
“在监视着呢,两个盯着巡检衙门,两个盯着军营。”刘从义从方志和身上嗅到了浓烈汗臭味,又看到方志和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瞧你成什么样子了,快去洗洗。”
竹奉璘一家就住在宋州巡检衙门后的官邸中,此时官员的流动性很大,在各个衙门后头都有给主政官员修建官邸,这样官员换地方任官时就不用为住房问题担忧。
“郎君吩咐的事情不要紧吗?”
“还没到时机,不能急。”刘从义估么着现在卯时都还没过,蒋达那厮恐怕还在兵营里睡大觉,总不能冲进兵营抓人吧?
方志和摸了把额头,一手油和灰:“哦,那我先去洗把脸。”
掏出怀中的令牌,坐在椅子上的刘从义仔细摩挲着令牌上的字迹,感到一阵暖意。
郎君为了让我等没有后顾之忧,竟然愿意冒着暴露节度使府的风险,将令牌交给我等。
归顺李延庆时,刘从义已经有了作为棋子的觉悟,牺牲也好,被舍弃也罢,刘从义都有心理准备。
但没有人是天生就愿意为人牺牲的,刘从义愿意归顺李延庆,是因为李延庆承诺以后重建武德司,也是因为刘从义想要报仇,想要发泄心中的怨气。
只要能实现心中的目标,刘从义愿意付出一切,也很清楚自己只有为李延庆卖命,才有可能实现目标。
刘从义也见过不少的上位者,但像李延庆这般重视下属性命的上位者,刘从义确实没见过几个。
郎君如此仁义,我必不负郎君!刘从义下定了决心,不就是区区一个蒋达吗?办他!
“啊--嚏!”蒋达打了个大喷嚏,从美梦中惊醒,抹了抹鼻子,茫然四顾,营帐中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