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猜中了吧,我就说要有大事发生,肯定是又要打仗了!”雷五在士兵中高声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
“雷五丈,打不打仗和我们这帮人有什么关系,不还是在宋城守门吗?”
“虽然是个看门的,也要心怀天下!你这搓鸟懂个屁!”雷五怒斥道。
“得了吧,李节度使都不在宋城,宋州的兵也不在这儿,紧急军情也不可能送到咱们宋城来啊,我看你就是在瞎猜。”
“你敢我和赌点什么?”听到有人否认自己的猜测,雷五暴跳如雷:“赌一贯钱,你敢不敢?”
“嗨,赌就赌,我就怕某人事后不认账。”
“就是,你这没浑家的老鳏夫,钱都花在玉水桥的勾栏里了,有个屁的一贯来赌!”
雷五当了三十多年的兵,从不攒钱,都是一拿到月俸就往勾栏里跑,到了快五十了还是孑然一身。
这种情况在这时的士兵中相当常见,良家女子都不愿意嫁给没有田地、随时有可能死在战场上的普通士兵。
而士兵嘛,欲望又重,没有浑家,自然就只能去勾栏里找小姐,攒不下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熬到五十了还是个老鳏夫。
“什么老鳏夫的,你们这十多个人,可有一个成亲的?”雷五丈奚落着一群大头兵。
这话引得城墙上的众人都难过起来,城门楼上充满了忧愁的空气。
出了宋城西门不远,失去了城门楼上灯火的照明,去往宁陵的官道一片漆黑。
“慢点吧,方三。”张正看着方志和并未减速,超过了走在前头的自己,不由提议道。
“郎君的意思,是要尽快送到宁陵,台主你把信和令牌交给我,你们跟在后头就行了。”方志和头也不回地说道。
此时张正只能看到前方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轮廓,有些担心:“有必要这么快吗?夜路赶太急很危险的。”
“给我吧。”方志和放慢了一点速度,向张正递出一只手:“没有危险,郎君干嘛找来我们呢?”
“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