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今天枢密院递来的札子,就先压下来好了。”李谷闻言又补充道。
如果只压下竹奉璘升迁的札子,意图似乎就显得有点刻意。
自己和魏仁浦已经反目成仇了,干脆不如表现得气度小点,挑出来一点问题,就借此将枢密院的札子全数压下,李谷如是想到。
“对,定州的那份札子也有些问题,一定要严格审查一番。”王溥闻言知意,赶忙说道。
范质听到这两人的言语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怎么了?李谷和王溥两人对于枢密院的札子从来都不会过问,全都是交给范质这个懂军事的,前参知枢密院来审批。
可今日两人却一反常态,揪出一点小问题就要全盘否认枢密院的札子。
范质抬起头左右各看了一眼,看见李谷和王溥两人都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札子,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范相公在吗?”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
三位宰相闻言望向门口,来者正是宫中的内侍张守恩。
“陛下有请。”
张守恩的到来打断了范质的思绪,既然是陛下召见,范质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起身和张守恩离开。
看到两人离开政事堂,王溥马上拿起桌上的关于竹奉璘的札子,誊抄一遍后叫来心腹小吏说道:“立刻送往李使相的府邸,一定要送到他本人的手上。”
李重进官兼节度使和宰相,官场一般称其为李使相,此时开封城中姓李的使相就李重进一位,王溥自然不会担心小吏弄错。
“接下来就看李使相的了。”李谷一边批阅着文书,一边说道:“这法子是谁提出来的?”
王溥想了想回答道:“是李使相家的三郎君,名叫李延庆。”
“后生可畏啊!还真给他料到了魏仁浦的举动。”李谷记住了这个和他同姓的年轻后生。
李延庆此时正带着铃儿和几名护卫,走进了位于宋城城东的东市。
此时的宋城虽然打破了唐朝的坊市格局,各条大街小巷都有店铺的存在,但东市是传统的商业区域,依旧商旅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