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感受着温水的包裹,以及一双柔荑轻轻地搓洗,李延庆舒服地仰了仰头,大户人家的快乐,以前实在想象不到啊。
“行了,你先出去吧。”等到搓完背,李延庆示意丫鬟出去,剩下的还是自己洗好了。
从木碗中捏起一坨澡豆,也就是这个时代清洗身体所用的东西了,以大豆粉为主料,辅以各种香料、干花还有珍珠,碾碎混合而成。
李延庆将这些粉末涂抹全身,搓洗一番,再用毛巾擦干,只觉浑身无一处不通透,无一处不爽快。
穿上白色的交领长袍,用一根绸带束起长发,踏着木屐,李延庆走出了浴室,已是黄昏时分。
今日早晨,陶文举这酷吏已经离开宋城,带着五百殿前军,祸害南边的亳州去了。
翟守珣此时肯定已经抵达了开封,将信息传递给了父亲李重进。
刘从义还在府上养伤,他姐姐刘氏还有那个陈郎中,则已让他们回家了,已经没有留他们在府上的必要了。
贷款给宋州农户的事情,交给了吴观和府衙中的官吏们去负责,所以李延庆才有如此多的空闲时间,来向张正讨教武艺。
宁陵县的水匪之事,则要等待京中的消息,宋州巡检竹奉璘虽然算不上大官,但属于宋州的武官体系,不是府衙这些文官能够管的,宋州只有节度使李重进有权管辖。
李延庆打算接下来全力以赴,做好武德司的招募工作。
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忠于自己的组织,能遍布全国主要城市,同时还要有良好的伪装。
在这个时代,这个组织借助于粮行或者布行存在,再好不过了。
其它能够开遍全国的行业,如盐、酒、铁等,都是由朝廷专营的,任何试图染指这些行业的商人,若是没有深厚背景,是不可能的。
而粮食和布匹,因为人人都能生产,朝廷无法垄断,也就无法专营,便放任民间自由交易。
李延庆打算接下来先好好考察下,宋城的粮食和布匹行业,取其一作为自己秘密力量的外皮。
同时,宁陵的水匪既然截的是粮船,兴许与宋州的粮食行业有关联,也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找到一些线索。
李延庆边走边想,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