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李延顺羞愧地低下了头,年方二十的他,长着和他爹一样的大饼黑脸,身形高大,四肢强壮,还继承了一身好武艺。可惜父亲的政治智慧,是一点没继承到。
“方法是挺好的,想不到三哥儿年纪轻轻竟能想得如此全面,前些天离京的时候,他有这么聪慧么?”李重进歪了歪头问道。
“是不是摔了一下,变聪明了?”李延顺抬头想了想说道。
李重进胡子翘了下,瞪了大儿子一眼,说道:“要是真能变聪明,我觉得你应当摔上几下。”
李延顺当然是不想摔的,去年刚娶了妻子,两人感情正浓,今年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便转移话题道:
“三弟聪明了挺好的,我嘛,就能耍耍枪,打打拳。二弟又那样子,以后爹爹身上担子也能轻点。”
“行了行了,回去吧,看见你就烦。只要吴观一不在,就一个字都不看了。给我回去多读点书!”
“嘿嘿。”李延顺憨笑了两下,就退了出去,书自然是不会读的。
门口候着的翟守珣看见李延顺离去,便进到房中,并关上门。
“子琪啊,来看看这个。”李重进说着便将吴观的信递给翟守珣。
翟守珣是李重进续弦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了,今年不过二十三岁,乃是一个县令的儿子,父亲死后便投靠了姐夫,靠着有点才学被李重进所看重,在军中做了个小吏,被李重进引为心腹。
翟守珣接过信,仔细地翻看起来,李重进倒也不急,继续处理桌上的公文,该签字签字,该盖印就盖印。
一刻钟之后,翟守珣终于是看完了,将信放在桌边:“姐夫,此法确实很妙,不过陛下当真会在明年发动战争么?”
李重进闻言思考了下,说道:“倒有八九成的可能,我和他相识十多年了,他那脾气我清楚。其实这事我早该想到的,不过这些天确实事情太多了,有些忙昏了头。”
“是在下失职了。”翟守珣躬身道。
“行了行了,要吴观两不相帮的命令,还是我下的。一会替我写封信,你辛苦点,再去宋城走一趟,让吴观随他自己的意思做就是了,钱我这几天就会遣人送过去的。”李重进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