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方法还挺妙的。此时的一个里和后世的一个小村庄差不多,一村人基本都互为亲戚,又挑个有钱的做里长,自古从来都是不管寡而患不均。
这村里穷些的自然会敌视这富裕的里长,丰年倒还好说,兴许还能收到税,要是灾年荒年肯定就难收税了,自然就只能里长抵税了。
在古代,行政效率极其低下,这种税收方法相对来说不可谓不高效了,既省时又省力。甚至还能有序地消灭富户,防止一个里的土地过分集中。李延庆在心中默默赞叹着这种十分巧妙的制度。
“行了行了,莫要抱怨了,我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么。”李延庆抬手制止任大田继续说下去。
任大田两眼放光:“郎君有好方法么?”莫不是女儿和这李郎君有了一腿?看着有些年轻啊,任大田美滋滋地想着。
“你在里户中间有威望么?他们会不会故意不交税让你来顶着?”
任大田拍着胸脯道:“那肯定不会的,在下好歹也是当了三年里正了,威望自然是有一些的。今年确实是收成太少了才交不上的。”
“嗯,是这样的,这夏税呢,李府应该能借给你们,年利两成就够了。”李延庆闻言点头道。
“借么?”任大田满脸透着失望,还以为是给呢!
你在想屁吃呢!李延庆将任大田的神情看在眼里,自然知晓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道:“不要急嘛,一年只要两成利,而且我希望是用粮食来还,最好是分三年。”
“两成?分三年还?还用粮食还?这么好啊!”任大田终于从失落中回过神来,注意到了这些关键词。
此时夏税纳钱,秋税纳粮,称为两税法,农民天天种地,自然是产不出钱来的,这就逼着农民不得不去卖出农产品获得钱,来交税。
朝廷收税自然是用市场价来收,譬如一亩地一季产一石粮,一石粮市场价一百文,按什一法是收十文每亩。
但是农民大多是把粮食卖给来当地收粮的粮贩子,收货价肯定是远低于市场价的。这就无形之中加重了农民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