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恍惚着睁开眼,入眼是就是竹屋的屋顶,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

身体传来极其虚弱的感觉,也没什么力气,全身关节都微微有些疼,尤其是丹田里,很是混乱,但却出其意料的很是平和。

此刻正在缓缓的恢复中,大抵需要十天半月才能重新运转,而在这期间,他手无缚鸡之力。

苏灼吐出一口气,似是清醒了。

而就在此时,竹门被打开,‘嘎吱’一声外面的阳光落进去,有些灰尘在漂浮在光中。

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携光而来,看不清相貌,他站在那儿,投过太息一般的目光。

苏灼被突如其来的白光晃了一下眼睛,微微闭上眼,这才睁开。

他有些看不清来人,但他能感觉到,这人不是他的师尊。

他眯起眼睛,那人朝着他走来,走了数步,终于停在了他的床前。

而这时,苏灼也终于看清了对方。

如果说他的师尊云尘是月色跟雪色都不及的绝色,那么这人,就是春夜月光下,从身旁拂过不经意间的一两分凉雾,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容貌与他已没有任何意义,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整个世界,又隐藏在一切之后。

他身着银灰色的的道袍,带着简单的发冠,右耳上垂下一根长长的金色流苏,流苏上有三个小玉扣,落在腰间,随着他走动间缓缓流动。

如同流光四溢。

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一头银发,看上去如同波光粼粼般闪耀,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年轻,没有一丝胡须,下巴很是光滑,仿佛透着柔光。

这是一个,无法触碰之人。

莫名其妙的,苏灼就觉得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