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诗音只是气着了,没什么大毛病。
今早起来煮肉的时候顺带装出了一个客房,贺九黎便把林诗音抱进客房里头去,自己又钻出来重新在灶上开了火。
林诗音悠悠转醒时,便闻见了一股带着淡淡酒味的甜香。
她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贺九黎飘飘然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了,只听她道:“你醒了?来喝碗糖水吧。”
林诗音愣愣的接过那碗,低头一看,只见碗中乃是一碗醪糟,上头打了个鸡蛋花,底下沉着许多白白胖胖的糯圆子。
原是一碗酒酿小圆子。
这东西没什么稀奇的,街头巷尾到处有卖,可林诗音对这一碗却珍之重之,她有些干涩的说了声谢,便低头开吃。
这一吃之下,才发现这一晚看似普普通通的酒酿圆子之中,原来另有乾坤。酒酿微甜,并非是因为放糖,而是因为此物乃是用甜酒曲发成,这甜不腻,与淡淡的酒味相得益彰,十分有层次。
蛋花打的十分嫩滑,热热的一口下肚,只觉得浑身的郁结都被冲开。然而最妙的却还是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圆子。
寻常店里用实心的糯圆子,贺九黎用的却是包了馅的圆子!咬开糯皮,里头微烫的玫瑰酱便流了出来,一咬之下,竟还能吃出被渍过的花瓣的味道,甜中带些微涩,然后再被淡淡的酒酿汤给冲下肚去,别提有多舒服。
林诗音平日里极少吃甜,只是怕自己胖上二斤,叫别人耻笑,此刻却是忍不住一口一口的嚼咽,根本停不下来。
等一碗酒酿圆子下肚之后,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冰凉的手脚都似是回温了。
一抬头,见仙子似的贺九黎月衣高髻,面上却露出几分关切来,不由鼻头一酸,险些又哭出来。
林诗音死命抑制住,只哽咽着说:“谢谢你……贺姑娘……我……我……”
贺九黎却是长叹一口气,温声道:“你想哭就哭吧,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不好受的。”
林诗音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扑进贺九黎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