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涠洲那些人可还有联系?”韩千觞问道,“若我死了,去投奔他们倒也是个选择。小哑巴,如今世道正乱着,我总得给你留条后路。”
韩千觞的话近乎叹息,他压低声音,手指穿过风遇雪的发丝:“后面的话你都要一五一十答我,叫我有个准备。”
韩千觞的声音压得越发低了,几乎贴在风遇雪的耳朵上。她甚至能感到韩千觞喷到耳边的热气。风遇雪眉头微微蹙了蹙,侧开身子。
韩千觞这才松开了她。
“如今蜀王宫到底是谁说了算?我每日的饭菜都是谁来送,谁来接?蜀州人善投毒,阴险下作,不得不防。”
“如今是老子说的算。”宁羽檬从屋外大步流星得走进屋内,他嚣张跋扈,满头的红毛格外扎眼,“我供你们吃喝,可不就叫你们来给我提意见的。”
风遇雪一时气结,她本想循序渐进,告诉韩千觞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宁羽檬不请自来,叫她很是为难。
果然,韩千觞看到宁羽檬,面上更白了二分,他嘶声道:“涠洲已占领蜀州?”
风遇雪见此,只得硬着头皮编起故事来。
韩千觞本身便含有湮的两魄,若心绪不稳,再出问题,只怕就不会如此轻巧了。
“韩千觞,你已昏迷两年。”风遇雪在宁羽檬说话之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如今蜀州全境已被涠洲所占。陈元和楚晋都已病故,局面是乱了些。”
韩千觞迎上风遇雪的目光,他身体无力,面色苍白如纸,只有一双眼睛,森然至极,仿佛刹那间便看穿了风遇雪的谎言。
“两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那我是为何而昏迷的?”韩千觞道。
“你昏迷,自然是因为受伤过重。”风遇雪的话十分敷衍。
而韩千觞只是摇了摇头。
他揉着额角,轻声呢喃道:“受再重的伤,也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