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猛然间发觉,自己的脸上已经带着皱纹,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沒有照镜子了,每天除了吸毒就是找钱,他的生活似乎一下子简单化了很多,其余的时间多半是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即使不睡觉。
他也会做很多的梦,比如幼年的同学们,突然变成恶鬼向他讨债,又或者身边的同伴,为了他手中的海洛因,在暗地里开黑枪,有时昏暗的房间中会看到父母哭泣的脸,种种怪异的梦境,让他分不清哪里是真实的,哪里是自己的幻觉。
哨兵知道,这些都是毒品惹的祸,一旦失去了海洛因,他就会过着比死还难过的日子。
有时候他又会痛恨自己,甚至痛恨所有的人,包括他死去的双亲,如果他们沒有意外死去,哨兵现在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至少也该有个安稳的家庭,或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
哨兵又在想着这件事,如果沒有那些坏亲戚,他有何必四处流‘浪’。
然后他痛恨那个帮助过他的老管家,如果不是他,哨兵可能已经死了,早就投胎转世了,何必在这世界上受苦。
他痛恨自己的脆弱和懦弱,不肯下定决心戒毒。
现在他又无比的渴望得到一点海洛因,但是首领离开起已经说过,这次保护好基地,才会再次发放一批,眼下只能耗着。
哨兵觉得身体在发抖,发冷,即使午后的阳光也无法给他温暖,除了海洛因。
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幻想。
“这里还剩一个,别给‘弄’死了。”吴国云说道。
李剑锐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五米外那个看起來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的民族独立联盟士兵,快步走上前去,一脚踢开了哨兵手里的56式冲锋枪。
“老哥,我也不想‘弄’死啊,我跟你说,要么就是你的方法不对,要么就是他们太虚了,承受不了你的手段啊。”李剑锐带着委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