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父磨蹭了半晌,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银票:“草民只有这么多,还请大人看着两个孩子,年幼的份上重轻发落。”

只看到银票的厚度,李氏一眼就发觉不对,她诧异地瞪着边上男人,低声问:“还有一些呢? ”

这些银票,半个月以来她每日每夜都在清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里面的张数和数目。

方才粗粗一瞧,至少薄了一半。

汪父眼神颇有深意,示意她闭嘴。

听着大人判两个孩子各自八年,李氏心痛难忍,好几次想要质问身边男人银票,却也想信任他。或许,这男人在城内想到了别的法子也不一定。

等到退堂,兄弟俩人被拉下去,李氏哭得肝肠寸断。好容易缓过来,立刻看向身边男人:“剩下的银票你用来做什么了?”

刚才大人都说了,如果还能更多点银子,两个孩子最多五年。

汪父一言不发,拉着她出了公堂。

到了人迹罕至处,李氏忍无可忍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别光闷着头走,倒是说话啊!”

汪父漠然看着她:“孩子已经废了,咱们不能把全部家当都搭上。”对上李氏诧异的眼,他振振有词:“全部给出去,我们俩都这把年纪了,难还去给人做工吗?年轻时干得动,勉强能糊口。老了怎么办?”

李氏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无比陌生,满眼不可置信,问:“你的打算是什么?”

汪父沉默了下:“剩下的那些银子能做个营生,不至于被人呼来喝去。还有,我打算收养个孩子,或者……我再找人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