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想起了父亲出事后家中受到的那些谩骂和打击,语气悲愤不已:“是贤王带兵,他说接到密报,我父亲偷了新收的赋税,打算运往外地卖掉。”她眼圈通红:“我不知道是怎么审的,父亲最终认罪画押,当即就被判了秋后问斩。”
她哭着道:“我父亲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定然是贤王屈打成招,求殿下帮我父亲洗清冤屈!”
九年前三皇子才十岁出头,虽已有了野心,对于朝堂上不少事也听说过。但关于此事,他却从未耳闻。
三皇子眉心皱起:“你确定你父亲是冤枉的?”
“我确定。”胡明真语气笃定:“我家不算多富裕,但衣食无忧,父亲很宠爱我们姐妹,并不是当下那些重男轻女的肤浅之人,为人豁达,教了我们不少做人的道理。这样的他,怎么会去偷税粮?再说,税粮好端端的关在县城的粮仓之中,普通人都进不去,哪里还能偷走?”
说实话,三皇子是一万个不愿意和自己的皇叔作对,贤王在朝堂上多年,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和父皇感情深厚,但凡遇上大事,父皇都会找他商议。
所以,他对贤王只有尊重和讨好,哪怕是对着任性的玉兰郡主,也是能哄则哄,绝不会轻易得罪。
三皇子越想越烦躁:“我会让人细查!”
胡明真得了准话,顿时大喜,深深伏下身去:“多谢殿下。”她又保证道:“微臣平生所愿就是为父亲讨回公道,等到真相大白,微臣会向皇上请罪,至于您帮微臣隐瞒身份之事,微臣会主动承认胁迫于您,绝不会将您牵连其中。”
她满脸感激,语气诚挚,话中带着赴死的决绝和对三皇子歉然。
这番话一出,无论她真心还是假意,三皇子的愤怒被抚平了不少。
随即,他凛然一惊。
之前他不想听胡明真解释,怕的就是如此。
报仇也好,冤屈也罢,他压根就不想卷入这些事和贤王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