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读书人来说,认一个外室做娘,足以毁掉他的一生。

要不是谭府银子够多,砸得书院哑口无言,现在的谭启郎兴许已经被逐了出来。

隐藏多年,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现的秘密一夕被揭开,在此之前毫无征兆,揭得谭迁猝不及防。他闭上眼,垂下眼遮住自己脸上的神情,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些都是误会。”他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流言。”

秦秋婉伸手一引:“是奶娘告诉我后,我再找人去查探的。谭迁,启郎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他为何多年以来从不亲近我,反而心甘情愿去叫一个外室做娘。谭迁,你简直畜牲不如,我嫁给你,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谭迁皱起眉来:“你在胡说什么?”

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贺玉娘说什么,他不承认就对了。

事情过了这许多年,凭奶娘的供词,只知道他从外面抱了一个孩子回来,至于孩子的去处,抱走的那个孩子的身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只要他不承认,谁又敢说抱走得那个是贺玉娘的儿子?

无论外人怎么说,无论贺玉娘怎么怀疑,谭启郎就是谭府唯一的儿子。

“是不是胡说,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秦秋婉面色漠然:“谭迁,我只问你,你把我儿子抱去了,哪儿?”

谭迁强调:“启郎就是我们的儿子。”

秦秋婉冷笑一声,扬声吩咐:“来人,去衙门报官。”

外面立刻有丫鬟应声,还有小碎步远去。

谭迁睚眦欲裂,他刚去公堂上丢了一圈的人,现在为了孩子又去,无论孩子找不找得回来,他都会变成下一轮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