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炎热。

转眼到了四月底,城里的县试开考, 这件事情从来没有人在贺玉娘面前提及。

这是谭启郎第三次参加县试。

秦秋婉打听好了日子,特意在午后上门去接。

县试的地方由后衙改建,知府大人不止要管辖下各种不平之事, 也要管各处的桥和道路,但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有限,许多时候得自己想法子。

知府刘大人上任五年, 还从来没问商户伸过手,他是个有心的, 但凡碰上县试,衙门就能大赚一笔。

他将县试大门外的地段分开,层层递进, 想要靠近门口,就得付银子。

门口处最贵, 得花十两一人。

且名额有限, 只能容纳十多人,更远一点的地方, 便只收五两,最外层不收银子,距离县试门口,也不过百米开外。

总之, 赚的就是那些不差钱的人的银子。

秦秋婉身为谭家主母,根本就不是缺银的人,她带着身边丫鬟和长安,拜托燕夫人直接付了三人的银子,得以到门口去接。

先帝时,商户不可参加科举,不过,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很快就颁下律法,商人也可参加。站在这门口的,也就是城内几家富商。

秦秋婉站在马车上,和边上的赵夫人闲聊,另一边,三位老爷也在低声议论。

赵夫人看了一眼堵得满满当当的门口,道:“应该就咱们几位了吧?”

秦秋婉不接这茬:“不知赵公子这一回可有把握?”

赵夫人摆摆手:“今年只是试试,反正他才十四,咱们不急。听说有的人考到了五六十岁才中一个童生……只要他能在三十岁之前得中童生,我就很满足了。”

话不能说得太满,得谦虚。